第19回:佛法西還——「太陽佛法」啟程邁向末法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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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藤教學部長:7月是青年之月,這次想請池田先生為肩負廣宣流布未來的青年,論述有關日蓮大聖人的未來記(前瞻未來之記述)「佛法西還」。
森中副教學部長:釋尊的佛法於正法、像法時代,從西方印度傳至東方日本,此謂「佛法東漸」。相對地,時值末法,則日蓮大聖人佛法,將由東方的日本西還印度,這就是所謂的「佛法西還」。
池田SGI會長:釋尊其未來記預言法華經將於「後五百歲廣宣流布」、「一閻浮提廣宣流布」(注1)。為實現釋尊其未來記,奮戰不懈的就是日蓮大聖人。
日蓮大聖人的未來記,無疑就是「佛法西還」。而真正在實現大聖人其未來記的就是創價學會。
如果創價學會未出現於世界推動廣宣流布,那麼日蓮大聖人所言,將成虛妄之言。
戶田先生一再強調:「這個佛法一定會弘遍東方。如果無法傳至東方,則日蓮大聖人就是大騙子。各位一定要有自覺,此佛法必能弘揚於世。」
齊藤:證實此戶田先生遺訓無誤的就是池田先生。
SGI會長:戶田先生曾對我留下遺言說:「你真正的舞台是在世界」,「你要邁向世界」。
所以我一直遵照此遺言拼命奮鬥。
雖然戶田先生從未踏出日本一步,可是一直放眼東方與世界。
特別是面對青年,戶田先生再三闡述,何謂東方廣布、世界廣宣流布此佛法的真髓。
即使在男子部結成儀式當天也再三強調。
森中:男子部是在戶田先生就任第二任會長不久的1951年7月11日結成的。
聽說池田先生當時是以男子部班長的職位參加結成典禮。
SGI會長:當天下了傾盆大雨。在西神田的舊學會本部,聚集了約一百八十名青年。
當時戶田先生強調青年的使命說:「廣宣流布是我絕對要完成的使命。希望青年部的各位要深深自覺,自己也是站在這個尊貴的地位。」
「向來是由青年帶動時代、創造新時代。但願靠諸君的雙手來達成此尊貴且偉大的使命,這是我唯一的心願。」
如此先明示廣宣流布乃青年部的使命,再針對「佛法西還」指導說:「我們的目的,不是以日本一國那麼小的地方作為目標。日蓮大聖人命令我們,要將此大白法傳至朝鮮、中國、印度,以至全世界各個角落。
因為大聖人所闡示的五字七字此偉大生命哲學,不僅遍佈整個宇宙,而且是能震撼個宇宙。」
戶田先生如此呼籲青年,要成為具普世性且有力的世界宗教之推手。
戶田先生可說已經在這段話中,將大聖人「佛法西還」的意義表露無遺。
這就是日蓮佛法的精神,學會精神的骨髓。
森中:結成典禮上,戶田先生並說:「今天聚集在此的諸君當中,一定會出現下一任創價學會會長。我確信一定在這裏面。在此我想面對這位會長,致上最敬禮及恭賀之意。」
「今天我想藉此向下任會長致賀,也由衷祝賀男子部結成。」
SGI會長:所以當我一就任第三任會長,就萬事皆備地飛向世界。
我也是要將下一個正式的世界廣布大業託付給青年,因為世界廣布乃世界和平的別稱。
齊藤:感謝您讓我們得知佛法西還的精神是脈動在創價學會。
您在就任第三任會長的翌年、1961年的2月4日,便前往釋尊成道之地的印度佛陀伽耶(Buddhagaya)埋下了「三大秘法抄」、「東洋廣布記念碑」。
從這項歷史足跡,令人深深體會到,池田先生誓必完成佛法西還遺訓之堅定意志。
森中:印度首屈一指的法華經學者錢德拉(Lokesh Chandra)博士(印度文化國際學術院理事長)曾說:
「誕生於印度的佛教,經過幾世紀的歲月,傳播至中國、韓國、朝鮮半島,以至日本。如今,由於池田先生的盡力,讓佛教傳播至全世界,啟發著人類。歸功池田先生,讓「法華經」從日本弘揚至全世界!沒有比此事更令人慶幸。
如同日出於東而落於西,法華經也是自東至西,傳播世界各國。此事實在可貴。」
齊藤:當時博士還說:「由於池田先生的盡力,讓法華經的『精神氣息』從日本傳播至世界。池田先生無疑是締造『新世紀』的先驅。」
SGI會長:不敢當。我與錢德拉博士的《暢談東方哲學》對話集已經發刊。在這本書裏也談到,甘地(注2)在道場祈禱時,曾唱過「南無妙法蓮華經」題目這件事。
據博士表示,甘地發現「南無妙法蓮華經」既是人們內在的宇宙大潛力之至高表現,也是奏出宇宙至高音律的生命本身。
其實向甘地說明「南無妙法蓮華經」此題目的是錢德拉博士的父親,即著名佛教學者拉格維拉(Raghuvira)博士。拉格維拉博士認為:「甘地之師是日蓮大聖人」。
總而言之,在剛才所談到的男子部結成典禮上,戶田先生的指導也談到,正因為南無妙法蓮華經是宇宙根源之法,所以必須將此法弘揚至全世界。
由此可見,日蓮大聖人會如此重視佛法西還此「世界觀」,那是因為自身深信其所圖顯的法是具普世性的。
顯佛未來記——宣言確立救世之道
森中:針對佛法西還法義,大聖人曾在「顯佛未來記」(御書528頁,注3)和「諫曉八幡抄」(同601頁,注4) 兩書中明確闡述過。
「顯佛未來記」是1273年(文永10年)閏5月於佐渡所著。是寫下「觀心本尊抄」(注5)隨後所著的。
而「諫曉八幡抄」則是在入滅約二年前的1280年(弘安3年)12月,於身延所著的。
SGI會長:但是在著作「顯佛未來記」之前的1271年(文永8年)11月,大聖人在剛到佐渡不久寫給富木常忍的信裏,曾先表明要弘揚「一大事之秘法」,再闡述類似佛法西還的法義。
齊藤:是的。大聖人在信中說:「所餘之一大事秘法,於此國初弘之者,非日蓮其人耶?」(同989頁)。然後闡述此大法乃釋尊於法華經付囑給上行菩薩之法,再引用傳教大師的「日出星隱」、遵式的「末法初照西」之語,意指佛法必將西還(注6)。
SGI會長:這封信是大聖人在龍口法難發?顯本隨後所寫的。不顧被世間視為放逐佐渡的罪人,不單對日本,還展望了佛法西還、世界廣宣流布的遠景。
這也是因為在大聖人胸中已湧現了能拯救末法時代之大法之故,才會出現如此的大確信。
大聖人教示:「法已顯,前相超過先代,日蓮粗勘之事,是時之使其然也」(同頁)。
〈白話〉「法」已顯現。其瑞相乃正法、像法時代未曾出現的大瑞相。日蓮左思右慮認為,此法乃依「時」而顯。
森中:這也是宣言證實正嘉大地震(注7)此大瑞相之大法,業已顯現於世。即是說,救濟末法之大法已經出現了。
SGI會長:唯有靠此大法才能拯救生於末法濁世的民眾。
因為妙法才是萬人生命固有的普世之法。而且,唯有靠妙法的無限力量才能破除因元品無明所產生的各種迷惘與苦惱。也唯有妙法,才能讓末法民眾步上真正幸福的蘇生之道。
齊藤:大聖人為了讓人人皆能分享此功德,才圖顯了御本尊。
SGI會長:所以大聖人會在寫下開顯法本尊的「觀心本尊抄」之後,於「顯佛未來記」明確宣言佛法西還願景。
可見佛法西還的法義中,隱含著大聖人佛法必能破除末法萬年之全人類無明的大確信。
齊藤:誠如「顯現佛其未來記」題號所示,大聖人於記中論述其欲實現釋尊於法華經所說的未來記,亦即,「後五百歲廣宣流布」、「一閻浮提廣宣流布」。
森中:「後五百歲廣宣流布」是指,將於末法時代廣宣流布。「一閻浮提廣宣流布」則指,世界廣宣流布。
SGI會長:本抄闡述末法的法華經行者將透過與大難奮戰,實現佛的未來記及末法廣宣流布。並宣示末法廣宣流布的主體者、法華經行者,就是日蓮大聖人,宣言末法的佛法必將自東土日本弘揚於世。
齊藤:也就是,「佛法必由東土日本出」(同531頁),「當知如佛之聖人出世乎!」(同頁)。
SGI會長:這是宣言大聖人是末法本佛,其佛法,不單是日本一地,乃能普照全世界無明陰霾之大法。
森中:在此拜讀大聖人本抄闡述佛法西還的部分。
「月、西出東照,日、東出西照。佛法亦如是。正像,由西向東;末法,由東往西」(同530頁)。
〈白話〉月亮由西而東照(注9),太陽由東昇而西照。佛法也一樣。於正法、像法時代,由西向東傳;時至末法,將由東往西傳。
SGI會長:由此文可看出日蓮大聖人之大確信,其「太陽佛法」必將作為末法的希望大法,弘揚至全世界。
大聖人如此宣言,面對佈滿謗法陰霾的末法時代,即使一個人,也要毅然奮起,確立能化無明為法性的大法。
這股原動力乃源自要與末法的一切苦惱眾生「同苦」,進而拔苦與樂的大熱情。
「顯佛未來記」的焦點就是置於圖顯佛法西還之大法,並且致力弘揚的大聖人此「人」身上。
齊藤:本抄文尾闡述了「三國四師」(注10)。這是在宣言弘揚佛法者眾,然而自身才是真正傳承佛教正統的正師。
「安州日蓮,相承三師,助法華宗,流通末法,加一於三,號三國四師」(同532頁)。
〈白話〉安房國(今之日本千葉縣南部)的日蓮,可能是相承了印度釋尊、中國天台大師與日本傳教大師此三師,將協助法華宗於末法流通。三師外加我日蓮,故名為「三國四師」。
SGI會長:大聖人敢如此宣言,那也是因為覺知本身生命懷有能令一切眾生成佛之大法,以及親自在五濁惡世的末法堅忍過無數大難,仍然受持無疑。
事實上,大聖人就是確立了萬人皆能平等破除無明,開顯法性,以及依此法性闊步人生的大道,才能從孤島佐渡向全世界、全人類發出如此宣言。
所以我們要把這句宣言視為,大聖人欲作為破除末法陰霾的太陽,普照萬年的大慈大悲的發言。
「顯佛未來記」強調的就是此點,即大聖人業已確立了能救濟末法全世界的「太陽佛法」。
相形之下,「諫曉八幡抄」可說是強調「法」這一面。亦即,唯有大聖人的「太陽佛法」,才是有力量破除「謗法」陰霾的大法。
破除「謗法」陰霾的太陽佛法
森中:促使大聖人執筆「諫曉八幡抄」的主要原因是,執筆(弘安3年12月)前一個月的11月14日,鎌倉市內發生了一次火災,火勢蔓延到鶴岡八幡宮。
這火災是繼10月燒毀供奉源賴朝的法華堂等處之後發生的。
被燒毀的都是被鎌倉幕府和家臣奉為精神支柱的堂宇。其中八幡宮更是被武士們奉為守護神,造成的衝擊,不可言喻。(注11)
齊藤:而且當時事隔文永11年的蒙古襲來(文永之役) 六年,整個日本陷於蒙古再度來襲的恐慌。
因為執筆前一年的1279年(弘安2年)6月,蒙古使者曾前來對馬,但是幕府卻將使者移送博多,又處斬首(注12)。之後,幕府便苦於應付蒙古對策。
SGI會長:據說當時幕府忙於請求各地寺院、神社祈禱異國降伏等事,局勢極其緊張。八幡宮會在這種情況下燒毀,可見動搖程度之深。
反觀中國局勢,弘安2年,南宋因無法抵抗蒙古南進而遭滅亡(13)。此事也可從逃到日本的眾多僧侶詳述中得知,因此更加深日本民眾的危機意識 。
大聖人敏銳地洞察出整個日本社會皆陷於這種苦海中。因此大聖人才會在本抄把焦點放在「謗法」這陷整個社會於苦海的根本原因。
森中:謗法是指誹謗正法。指出不單言語會成為誹謗,心中對正法產生不信更是謗法的根源。
SGI會長:謗法意指,不相信教說人人皆有佛性、人人皆能成佛的法華經,以及不相信大聖人所圖顯自身之佛界生命的御本尊。
如果社會上出現越多無法相信自他皆有佛性的人,則整個社會就會越往惡道沈淪。大聖人就是為了拯救這類末法的民眾,才會樹立「太陽佛法」,以作為末法的正法。大聖人的佛法是能以妙法光明普照一切陰霾的改革宗教。此佛法能把因受謗法和無明毒害,導致不知不覺墮入惡道的人與社會,引導至善道。
齊藤:針對苦惱一事,大聖人於「諫曉八幡抄」,先引用涅槃經(注14)文:「一切眾生受異苦,悉是如來一人苦」,再闡述「一切眾生同一苦,悉是日蓮一人苦」 (同612頁) ,以作為對比。
SGI會長:這是非常重要的教導。
涅槃經所說的「異苦」是指,四苦八苦等各種苦,以及人人各自所承受的各種苦惱。能夠視他人之苦為己苦而同苦,以及悟得如何超越此苦之法的就是釋尊。
相對之下,大聖人所謂的「同一苦」則可說是指整個社會所承受的苦惱。此苦的根本原因乃由於社會上有許多人在不知不覺當中陷入「謗法」泥沼,最後造成整個現實社會充滿無間地獄之苦。
就結論而言,「同一苦」亦指,謗法與無間地獄此極惡的因果。
時至末法,除了四苦八苦這些人的基本苦惱之外,「時代所造成的苦惱」將會更嚴重。
有關末法時代樣相,先前也曾論述過,是「紛爭的時代」。換句話說,也可謂是「必須為實現和平而奮戰的時代」。
大聖人在世的13世紀,可說是隨同世界性規模的交流,對立也益顯激烈的時代。
例如,蒙古席捲了從東亞至銜接歐州的整片區域;歐州基督教徒所發動的多達七次的十字軍東征(注15);德國神聖羅馬帝國顯著衰微(注16);小亞洲則有奧斯曼土耳其(注17)的崛起,終至滅了東羅馬帝國(注18),形成一大帝國。
日本也首次被捲入這場世界史上的動盪中。
這也表示已經進入不可能只追求「一人安心 」、「一國和平」的時代。
正如大聖人在「立正安國論」所教示:「須知,汝欲求一身安堵,必先禱四表之靜謐」(同30頁)。
若想獲得真正的安心,唯有爭取及實現和平之外,別無他途。
森中:御書也有描寫當時日本國人唯恐蒙古來襲的苦相。例如,「現身感在修羅道」(同1126頁)等。
SGI會長:當時蒙古的動向直接左右著日本武士和民眾的苦惱。
齊藤:如果說末法的特色是在於不能指望「一人安心」、「一國和平」,那麼被喻為全球化(注19)的現代,無非是末法時代的佐證。
SGI會長:包括我們身處的時代,大聖人為了從謗法陰霾中拯救末法萬年的人類而決心掀起宗教革命。
正法、像法時代的佛法,基本上是以追求「一人安心」為目的,此事本身並非壞事。相反地,就真正意義來看,從中更得以顯現佛法其為追求「一人安心」,此生命奧底之法的卓越性。
然而弘揚於正法、像法時代的佛法,進入末法之後,卻在無形當中成了「只求一人安心」的佛法。對這種想法,當時的佛法雖見反省,但仍然無法克服。終究無法抵擋步向惡道的末法時代潮流。
大聖人對於這種末法時代,始終以變革每一個人的生命為本,為了確立有益「萬人安心」、「世界和平」的宗教而奮戰。
「諫曉八幡抄」文尾,大聖人先將自西傳東的正法、像法時代之佛法比喻為「月亮」,再將於末法,理應由東弘西的大聖人佛法比喻為「太陽」。這也是闡明,大聖人已將「月亮佛法」化為「太陽佛法」。
森中:東漸的「月亮佛法」與理應西還的「太陽佛法」——兩者最根本的不同點是什麼?
SGI會長:明示兩者不同處的就是「諫曉八幡抄」的佛法西還之御文。
森中:是的。在此想確認一下該文。
「天竺國,一名月氏國,是佛當出世之國名。扶桑國,亦稱日本國,豈得無聖人之出現乎?月自西向東,月氏佛法東流之相;日出自東,日本佛法還歸月氏之瑞相也。月光不明,在世祇八年耳!日之光明勝月,照破五五百歲長闇之瑞相也。佛不為治法華經之謗法者,在世所無之故。末法一乘強敵充滿,不輕菩薩之利益,此也。各各我之弟子等,須為奮發、須為奮發!」(同614頁)。
〈白話〉會稱天竺國為月氏國(注20),那是因為佛所出現國名。若稱扶桑國為日本國(注21),哪有不出現聖人的道理?月由西向東移,這也表示,月氏佛法必向東流布之樣相。太陽東昇,此乃日本佛法將回歸月氏國之瑞相。
例如,月光不明,佛在世時,僅僅照耀八年!然而日光卻遠勝月光。此乃普照第五個五百歲此末法長遠陰霾之瑞相。佛不會懲治法華經的人,那是因為佛在世時,未出現謗法者。
時值末法,則充滿一乘法華經之強敵。此時以不輕菩薩(注22)的折伏利益最得宜。我的弟子們,要好好奮發圖強!
齊藤:若要各別舉出「太陽佛法」和「月亮佛法」之異,可推三點。首先是「亮度」。
其次是「照耀期間的長短」。
進而是「可破除的陰霾深淺」,亦即「人們被迷惑的深度」及「生命污濁的深度」。
這三點密切關係到兩者的不同處。
因為「太陽佛法」擁有能破除生命的根源陰霾之亮度,所以能在跨越所謂五五百歲、末法之初的五百年,仍然顯赫照耀,以至永遠未來。
SGI會長:太陽所應破除的陰霾是什麼?那就是「無明煩惱之陰霾」(同936頁、注23)。關於這一點,大聖人在撰寫「諫曉八幡抄」前一年、1279年(弘安2年)所寫的「與寂日法師御書」中曾闡示。
森中:此外,「諫曉八幡抄」也說,應破除的陰霾是指「法華經之謗法者」(同614頁)。
SGI會長:何謂覆蓋眾生的陰霾,那就是生命的本源迷惑——「無明」。由於「無明」,所以會讓人們對闡明「人皆平等尊貴」此究極真實及真理之妙法產生敵對心、反抗——亦即「謗法」。
無明與謗法意指,不相信人人皆具有佛性,以及否定自他尊嚴的衝動。
連自己的佛性都無法相信,所以會喪失根本的自信,墮入不安的深淵;造成凡事畏懼、膽小,猶如「窮鼠齧狸」,總是懷攻擊性,喜好猜忌,羨嫉他人。
如前所述,大聖人於「諫曉八幡抄」將釋尊為救濟一切眾生的「異苦」,與自身要救濟一切眾生的「同一苦」,當成對比。
釋尊把人人面臨的各種苦惱視為自己的問題,與人們同苦,並力圖解決人們的苦惱。這種奮鬥不懈的精神,也可謂慈悲如來的表徵。
對於種種苦惱,大聖人則明示其本源乃在於無明與謗法。並且明言,這種無法相信自身生命擁有能克服,以及能戰勝苦惱的無窮力量的心,正是人類共通的苦惱根源。
大聖人把根源苦惱、「同一苦」視為自己的問題,力圖解決。所以我們奉大聖人為救濟人類的本佛。
齊藤:誠如池田先生在本連載為我們詳述般,勸持品所謂的三類強敵(注24),正是被此謗法根源苦所束縛的姿態。可見增上慢的慢心,也是毫無自信與否定自我的反證。
末法的人們會化為三類強敵,激烈反抗,那是因為無法相信自己那被五濁污染的尊嚴等等,導致無法接受能喚醒自他生命尊嚴的法華經行者。
SGI會長:可是法華經行者卻以不屈不撓的行動,顯示自他的尊嚴,並化為希望的太陽,破除人們心中之陰霾。
森中:法華經神力品雖曾予言,地涌菩薩將在佛滅後的惡世宣弘能破除「眾生陰霾」之妙法。可是經文卻說,太陽和月亮的光明皆能破除陰霾(注25)。
齊藤:大聖人更引用涌出品「如蓮華在水」(注26)之文,比喻不受世間之惡所污染的地涌菩薩其崇高姿態,教示:「法華經是日月、是蓮華也。故名妙法蓮華經。日蓮亦是如日月、如蓮華者也」(同1153頁)。
大聖人堂堂宣言,自己是救濟末法全民眾的地涌菩薩。然後再區分太陽和月亮之不同,自稱日蓮,表示自己就是太陽。
SGI會長:月亮確實能照亮黑夜,但並不能化黑夜為黎明。相形之下,太陽則能衝破黑夜,帶來黎明。兩者「亮度之差」,一目了然。
連生命本源的陰霾、無明與謗法都能破除的日蓮佛法,其亮度正如太陽。
法華經雖然宣言要普照無明之陰霾,但實際上並沒有普照末法的無明。因此大聖人透過不惜身命的忍難弘通,身讀了法華經,確認其身為上行菩薩,應普照無明陰霾的使命。
大聖人也曾闡述:「如百千萬年之闇室,入一燈即明。世間平凡事物尚得如此不思議,何況佛法之妙法妙力乎!」(同1478頁)。
不管被黑暗的陰霾籠罩了多久,只要有一盞燈,就會化為明亮。更何況只要太陽一昇起,沒有破除不了的陰霾。
大聖人在這段御文之後教導,即使是被惡業、煩惱、生死所纏身的,由於己身已有內在的佛性,只要開顯之,便能即身成佛。
也就是說,即使被再是沈重的宿業所壓抑,只要能胸懷對妙法強盛的信,則一定能轉換宿命而成佛。
「仰為絕對者的月亮宗教」與「讓自身生輝的太陽佛法」
森中:現在我們非常瞭解,為什麼必須靠「太陽佛法」來破除覆蓋在末法的不信陰霾。
反過來說,為什麼在正法、像法時代,只要靠「月亮佛法」就夠?
SGI會長:是否足夠,很難斷定,然而「月亮佛法」——釋尊佛法,確實是有其效力。
若以釋尊滅後的佛法流布實情來看,於實大乘的法華經尚未廣受尊崇之前,爾前、權教已受重用。
齊藤:也就是說,教法流布有先後。爾前、權教大致可分為小乘和權大乘。
若大膽簡化而言,在正法時代的印度,主要盛行小乘諸派,其修行是講求遵守嚴格戒律,陶冶自我,亦即重視「自力」。
佛教誕生當時,也就是之前的印度社會,被視為精神支柱的婆羅門教已淪為形骸化,專注於倚靠世襲聖職者所執行的儀禮,忽視內在的陶冶。可見重視自力也是對從前的社會表達強烈的「異議」。
SGI會長:根據《經集(Sutta nipata)》(注28)等最古老的經典所示,釋尊本身主張人的尊嚴不應以「出生」、而應視其「行為」而定。
原本重視自力,注重一個人的言行舉止,是一種極富人性主義的觀念。
齊藤:但是這種重視自力的觀念卻漸漸變調,重視嚴格修行的結果,產生了偏重出家人,甚至蔑視在家人的風氣。
也產生了差別的想法,認為在家信徒必須在今世供養出家人,積善根,才能根據這些功德,等待來世得以出家修行佛道。
SGI會長:為了對抗這種弊端,人們開始追求釋尊所主張的復興人性主義,因而導致大乘佛教的興起。
話說大部的大乘經典之一《大般若經》(注29)曾提到一則常啼(Sadaprarudita,亦稱常悲)菩薩的故事。
正如其名,常啼菩薩是一位哭啼不停的菩薩。為何哭啼?——其一是悲嘆佛不在世的世間,經典和真正的聖者也不復存在,整個社會皆違背正義,被惡污染。其二是苦求能救渡世人之法。
回應常啼菩薩這份求道心,空中傳來音聲說,應該去請教住在東方的法涌(Dharmodgata,亦稱法來)菩薩。常啼菩薩因而拼命尋找法涌菩薩,甚至為了籌措供養品而賣身。最後以捨身的求道行動,聽聞了佛法。
森中:常啼菩薩為求法而不惜捨身一事,與雪山童子等的故事(注30)一樣,大聖人也曾於諸抄提及。
SGI會長:由此可見,大乘強調「求道心(=菩提心)」。可是由於過分強調求道心,反而形成了萬人實踐時的大阻礙。
理論上大乘雖說已經為萬人開啟佛道,但事實上只有菩薩或佛,這些秉持堅強意志實踐激烈修行的特別存在,才能拯救大眾。
因此大乘諸經才會描述種種擁有超能力的菩薩,以及超乎常人的佛之莊嚴相貌。
直到正法末期,於印度出現的世親為止,佛與菩薩雖然立下一生要拯救人們的崇高誓願,但現實上,人們還是唯有依賴佛和菩薩的力量,祈求庇佑。
時至像法時代,以信奉佛教為主的中國民間普及了一些崇拜佛菩薩的信仰,那就是把人生寄託在西方淨土的阿彌陀佛;或者位居兜率天的未來佛彌樂菩薩;或者呈現世各種相貌,能帶給人們現世利益的觀音菩薩為首的種種佛、菩薩(注31)身上。
此外,各王朝的皇帝們也紛紛仰望佛教代為祈禱護國。據說自從以祈禱為號召的密教(注32) 入唐後,祈禱風氣更加盛行。
森中:相對於正法時代偏重「自力」的印度,像法時代的中國則是偏重「他力」。
齊藤:中國也出現一部分主張嚴守戒律、勤勵禪定這類講求嚴格修行的人。律宗和禪宗就是因應這種需求而興盛的,然而仍擺脫不了出家主義,使得民眾非求助聖職者不可。
SGI會長:佛教經過正、像法時代,及傳播至印度、中國之下,對民眾而言,釋尊的佛法是教說如何從陰霾之外,發放救濟民眾之光。
或許對身陷黑暗的人們來說,偉人所闡示的救濟之道,確實是有如一道「安心」和「希望」的光芒。可是,單靠這道光芒是無法破除無明陰霾。因為只想依靠外在的偉人救助,是無法喚起自身尊嚴的自覺,更遑論能擺脫因而產生的極度無力感。
爾前、權教是無法破除末法無明,此深厚的陰霾。
但透過這些教導反而能讓人們發覺,覆蓋於己心和時代的陰霾是有多深厚。進而加深對根源之惡的自覺和反省。說到如何消滅此罪業,那又唯有求助偉大的神佛。
森中:自覺到惡的人,或許比在無自覺之中反復累積惡的人還好。可是,當知道自己沒有辦法解決惡時,苦惱就會更加深。
SGI會長:釋尊確實偉大。法華經也闡明各種生命皆具此佛的偉大生命。並說,只要以妙法為本,人人皆可隨時開顯此生命。
可是到了釋尊滅後,弟子們卻認為:「那是釋尊才具有的生命」,「我們不一樣」,並且向人們訴說此事。
齊藤:這可能是因為法華經所說的久遠之佛、觀音等菩薩,以及諸天善神,一直只被認為是能帶給人們偉大利益的救濟者。
這也是敗給根源惡,以及無明、謗法之毒的證明。
SGI會長:也可說是看不清生命內在的永恒大法與本因本果。
齊藤:其結果之一就是,迷失己心本有之法,誤入往外求法之途。這就是念佛所注重的他力之信仰。讓人容易產生依賴他人、逃避現實這種錯誤觀念。
此外,也會迷失己心中的真實之法,誤假為真,產生執著。這就是那些無法認清真實的自我,釋尊當時的諸宗教家,以及一些標榜「已得未得」、起了慢心的禪宗所代表的自力信仰。容易產生幼稚性的全能感與自大的錯覺。
森中:大聖人為什麼會在立宗之後,立即破折念佛和禪。我認為這是為了要讓他們發覺這兩種極端之誤,讓他們認清法華經所闡示的真實生命和內在的妙法。
SGI會長:從人類史來看,「太陽佛法」的宗教本質與從前的宗教完全不同。而大聖人向世界宣言其主張的是這種「太陽佛法」。
因為「太陽佛法」既不會墮入念佛型倚重他力的陷阱,也不會墮入禪宗的偏重自力之陷阱。絕妙地闡明了中道思想。
太陽平等普照萬物。同樣地,太陽佛法也平等地普照萬人的生命,將每一個人的生命化為妙法的福田。進而,讓妙法的人華在社會與世界各個角落吐露芬芳。
人間革命、立正安國、世界廣宣流布,正是太陽佛法的標杆。
闡述法華經精神的太陽佛法,是主張人人皆可主動開顯佛性的宗教。也是主張人人皆能成為太陽的佛法。
法華經宣言,時至末法將會出現上行菩薩等地涌菩薩,以照亮無明的陰霾。大聖人闡述,自身肩負著須實現與證明佛此予言的崇高使命。
森中:大聖人於1279年(弘安2年)所寫的「覆右衛門大夫書」裏,曾引用剛才所舉的神力品之文,教示:「此經文中,『斯人行世間』五字中之『人』字,汝謂是誰人耶?思是上行菩薩再誕之人也」(同1144頁)。並對右衛門太夫,即是池上宗仲鼓勵:「貴君當是助上行菩薩之化儀者也。」(同頁)。
SGI會長:大聖人以死身弘法的奮戰闡示其和我們一樣,能以凡夫之身成佛的偉大境界。這也是表示,若以大聖人為典範,萬人亦可步往成佛之道。
可是根本不相信自身尊嚴的人,卻懷疑大聖人,指責大聖人是增上慢、不自量力,加以迫害。
森中:當時迫害大聖人的僧俗,就如同勸持品所指的三類強敵,是與迫害不輕菩薩的上慢四眾同類。這些僧俗都在迫害宣說自他無限尊嚴的正義之士,並犯下了必損自身尊嚴無疑之誤。
SGI會長:大聖人覺知自身生命存有能破除世人根源陰霾——無明與謗法之妙法。因此大聖人才能於胸中昇起太陽妙法,赫赫顯照。
大聖人於「與寂日法師書」根據剛才的神力品之文,闡述:「取名日蓮者,可云『自解佛乘』」(同936頁)。
以龍口法難為契機,覺知能救濟末法一切眾生的根源妙法,進而開顯其本佛境界的大聖人,才敢宣言欲以此妙法拯救一閻浮提全世界,也就是「佛法西還」。
大聖人宣言「佛法西還」,不但是在表明自身的大確信,也是佛界顯現的證明。
齊藤:大聖人透過在龍口法難發?顯本(注33)之後,為了讓萬人也能開顯與自身相同的佛界,作為修行的對境而建立曼荼羅本尊。
SGI會長:「根源的太陽,就在我們生命裏生輝」——御本尊就是一面為了讓我們如實感受到此真實生命的鏡子。
所謂破除末法陰霾的太陽,亦指地涌菩薩的棟梁——上行菩薩,以及身為其再誕,終生奮戰的大聖人。
與此大聖人「同意」——同心,在末法致力廣宣流布的人,總括而言,也就是地涌菩薩、「太陽」、「蓮華」。
現在,不管日本或世界都籠罩在一片陰霾當中,可見我們的使命有多重大。
越是黑暗,「太陽佛法」就越生輝。
戶田先生曾歌頌:「民望雲開能見月,我送太陽照亞洲」。
也就是說,我們的使命是要讓太陽照射到世人的胸中。因為這也是拯救眾生的機會。
我們可謂就是為此而誕生此世的。所以務必秉持此根本誓願,終己一生。
太陽佛法是「改變現實的宗教」
SGI會長:太陽佛法能開顯萬人無作三身,以及原本所具有的佛之生命。因而大聖人闡示能「順利成佛」(同580頁)。
大聖人曾教示,要成為與釋尊同等的佛是很簡單。
「說『如我等無異』,順易得成與釋迦同等之佛,其事無有可疑也」(同854頁)。
「說『如我等無異』,順易得成與釋尊同等之佛也」(同1518頁)。
這就是御本尊的功力。御本尊是救濟末法一切眾生的大良藥,無論是誰都能成佛。
森中:這麼簡單就可以成佛的話,反而會令人提不起勁……
SGI會長:不,佛道修行的真正價值,是從成佛之後開始判定的。
或許是宗教本身的性質不同,就某觀點來看,「月亮佛法」的最終目標是在於自身成佛。
齊藤:實際上,連自身是否能成佛都很難說。
SGI會長:但是日蓮佛法教說,能順易成佛。只要信奉南無妙法蓮華經此大良藥,與受持即觀心的御本尊,任何人確實能涌現佛界。只要有這份「信」,必能順利實現自身成佛的目的。
但問題是在於如何才能「維持」、「持續」這信心,主要關鍵就在於「持」。
森中:所以大聖人會說:「受易持難,而成佛在持」(同1182頁)。
齊藤:日蓮佛法所謂的「受持」妙法,其實就是指作為法華經行者,貫徹實踐的意思。
SGI會長:對我們來說,就是入信、受持御本尊,並且在佛敕的和合僧團創價學會當中,貫徹廣宣流布的實踐。
換句話說,廣宣流布的實踐就是指,要讓己心佛界的陽光照射給更多的人。
能讓己心佛界的太陽昇起者,也要對萬人照射此陽光——這就是所謂的「受持」。
因此要「不斷對話」。當然「持續」對話並非易事,也會遭遇厭惡光明的障魔所妨礙,也要面對無明者的反彈,箇中辛苦也是難以想像。
儘管如此,如何讓自己成為太陽,持續散發光芒——這也是「受持」的本質。
森中:可見受持絕非易事。
SGI會長:無明也擁有吸收光芒的力量。嘲笑他人的善性,讓善人產生無法相信人的絕望,這可說是無明的專長。
齊藤:我可以理解您的看法。就國際政治來看,付出極大的忍耐與毅力進行對話,才能讓和平有分毫的進展。可是有時候會因為一顆子彈,瞬間發展成全面戰爭,這種事件一點都不稀罕。
SGI會長:所以一旦放棄「和平的意願」,就正中無明勢力的下懷。
光是抱著一般的善意推動和平,絕對無法克服難局。即使一千人當中有九百九十九人陷入不相信人的深淵,也敢斷言「儘管如此,我仍然會相信人」,要秉持這種堅定的意志。佛界的太陽就是產生這種精神力量的泉源。越是被逼得走投無路,就越需要有扭轉乾坤的力量,否則就無法在生命日益污濁的末法,發揮人性的光輝。
森中:支撐這股強韌精神的就是「誓願」的力量。
SGI會長:無論面臨任何事態,也能秉持「儘管如此」、「無論如何」、「所以更要」這種義無反顧的強盛心,這就是佛界的力量。在末法這種濁世,若想保持與強化佛界光輝的「信力」,就必須靠誓願的力量。
對日蓮大聖人的佛法來說,要想在轉瞬間涌現佛界是很簡單的事。因為大聖人已經為我們建立如何涌現佛界的正確軌道。只要步上這條軌道,就能「順利簡單」地自胸中湧現佛界。
但重要的是,如何在現實中貫徹湧現佛界的實踐。即使被要覆蓋佛界的無明陰霾所包圍,也能不失去佛界的太陽光輝,持續前進。這就是日蓮佛法的佛道修行,以及廣宣流布的實踐。
森中:也就是說,首先達成「成佛」此項「月亮佛法」的目標,畢業之後,再於現實社會發揮佛的偉大境界,就是「太陽佛法」的挑戰。
SGI會長:成佛雖簡單,但要持續綻放佛界生命的光輝卻很難。
所以如何持續散發佛界生命的光輝,這才是真正的佛道修行。
齊藤:由此也明顯可見宗教目的之不同。就十界論而言,採取所謂「從九界往佛界」這種從因至果的看法,就是月亮佛法。而採取「由佛界下九界」這種從果至因的看法,就是「太陽佛法」。
SGI會長:「月亮佛法」是指,覺醒的佛想以其佛光普照眾生。
佛道修行者也是因為受到月光照耀,才能從六道往二乘、再從二乘往菩薩節節上昇,路經遙遠的山道,步步爬往佛界。
若想照耀末法無明的時代,那就只有讓對信仰有自覺的人其胸中昇起法性之太陽。
唯有讓萬人散發太陽光芒,才能破除末法的深厚陰霾。
然後,靠覺醒的民眾誓願要令萬人於胸中昇起赫赫的太陽。並讓這些胸懷此誓願的民眾團結起來,由點到線、從線至面,不斷擴散慈悲的光明。
如太陽光芒能令百花盛開般,佛法的光芒不但能孕育人們的慈悲和智慧,亦能開發人格的花朵。如果這種「善人的團結」能在地球上擴大,就能改變人類的境界。
日蓮佛法持有改變現實的無限潛力。日蓮佛法的目的就是在於,要讓萬人的生命確立佛和菩薩的境界,以及實現真正的和平。
森中:胸懷要讓全人類幸福這份希望和責任感——這也是大聖人佛法西還的真正精神。
SGI會長:簡單而言,大聖人的佛法就是要「觸發善性」、擴大「善性的團結」,以期達成「萬人和平」的目標。也就是要以破除無明,開顯佛性,以改變每一個人的生命為基石,堅忍不拔地步步擴大對話和理解的層面。
大聖人針對「地涌」之意教示:「只要一人立起,就會漸次擴大至二人、三人、百人。這就是地涌之義!」(大意,同1430頁)。
同時也闡述:「地就是指,我等眾生的心地。涌出就是指,在達成廣宣流布時,全世界的一切眾生都會成為法華經行者」(同870頁)。
任何人都能讓妙法蓮華的花朵盛開在心田裏。大家都可以成為法華經行者。
重要的是,要秉持此確信,勇於以「開敞的心」去對話。
靠太陽佛法破除無明的陰霾——這就是我們的使命。因為人人的生命奧底都渴望著太陽佛法。
(待續)
注1.【後五百歲廣宣流布、一閻浮提廣宣流布】:法華經藥王品有云:「我滅度後,後五百歲中,廣宣流布於閻浮提」(法華經並開結637頁)。
注2.【聖雄甘地】:1869年~1948年。印度政治家、民族運動領導人。被景仰為印度獨立之父。曾因推動不服從運動而屢遭逮捕入獄。身為印度民族運動的領導人,於道場培育許多後繼者。被文豪泰戈爾尊稱為聖雄。
注3.【顯佛未來記】:1273年(文永10年)閏5月11日,日蓮大聖人於佐渡流罪中的一谷所著。日蓮大聖人於此書闡述,自身不但證實了釋尊的未來記,也顯現了其自身的未來記,並予言其佛法將於全世界,廣宣流布。
注4.【諫曉八幡抄】:1280年(弘安3年)12月,日蓮大聖人於身延所著。本抄不但告誡曾立誓守護法華經的八幡大菩薩,其未盡守護法華經行者日蓮大聖人之過,並闡明大聖人佛法必將西還流布。
注5.【觀心本尊抄】:全名為《如來滅後五五百歲始觀心本尊抄》。1273年(文永10年)4月25日,日蓮大聖人在佐渡流罪中的一谷所著。闡明末法眾生應信受之本尊乃南無妙法蓮華經。並闡示末法眾生將因受持妙法,成就觀心之義而得以成佛。
注6.「若弘得此大法,爾前?門之經教,無一分之益矣。傳教大師云:『日出星隱』,遵式記云:『末法初照西』。」(同989頁)。
注7.【正嘉大地震】:1257年(正嘉元年)8月,發生於日本鎌倉等地的大地震,造成極大災害。對此事大聖人闡述:「前相已顯,昔正嘉之大地震,是前代未聞之大瑞。神世十二、人王九十代、佛滅後二千二百餘年間,未曾有之大瑞也」(同989頁),認為此大地震乃為了流布日蓮大聖人其未曾有之佛法的空前大瑞相。
注8.【元品無明】:意指無法相信和理解闡明生命無知根源,以及究極真實之妙法的愚癡。
注9.【月出西東照……】:有一種說法是,就月亮每天最先出現的位置來看,一天一天往東稍移,故稱「西出東照」。另外有一種說法是,把釋尊的佛法比喻成如月末之後出現的新月一樣,弧細光微,日沒後便從西空低出,照東之後即沈。
注10.【三國四師】:於印度、中國、日本三國出現,四位為了弘通法華經的師。印度的釋尊、中國的天台大師,以及日本的傳教大師、日蓮大聖人。
注11.「聞故右大將家之家廟及故權太夫大人之墓被火,興歎無已。又有八幡大菩薩並若宮燒毀事,人之傷歎何如!」(御書1344頁)。
注12.先有於1275年(建治元年)被派來日本的蒙古使者杜世忠等人,在龍口遭斬首;之後再有於1279年(弘安2年)來日本的蒙古使者,在博多遭斬首。大聖人於建治元年記述:「處斬無罪之蒙古使,誠是可哀!」(同1550頁)。
注13.忽必烈改蒙古國號為大元之後,在準備萬全之下,從1268年開始攻打南宋,歷經襄陽等地的激戰後,南宋皇帝終於1276年投降,其殘黨也於1279年遭殲滅。
注14.【涅槃經】:記述釋尊入涅槃與入涅槃當時所說的法。此處是指大乘的涅槃經。依照天台大師的五時教判,此經和法華經一樣,被定位於第五時。
注15.【十字軍東征】:羅馬教皇烏爾班二世(Urban Ⅱ 1088-99),於1095年的克勒芒宗教會議提議奪回聖地,隔年歐州諸國王侯便正式發動遠征,斷斷續續,直到十三世紀後半為止。
注16.【神聖羅馬帝國的衰微】:德國所支配的神聖羅馬帝國,於中世紀經過與羅馬教皇的紛爭等等,漸漸衰微成殘骸。到了十三世紀後半,終因無實質皇帝而淪於大空缺時代。
注17.【奧斯曼土耳其】:於十三世紀末登基的奧斯曼一世,先從小亞擴大勢力而建國。不久,版圖擴張至東歐、西亞,而成為大帝國。
注18.【東羅馬帝國】:以君士坦丁(現為伊斯坦堡)為首都的中世羅馬帝國。西羅馬帝國滅亡後,曾獨自發展,但因被十字軍所侵而遭支配一時,之後遭受奧斯曼土耳其的侵攻,於1453年滅亡。
注19.【全球化】:由於交通、通信技術等的發達,以經濟、文化為首,各個領域不但掀起全球規模的交流、重整與統合,也因而產生種種摩擦、糾紛。意指以全球規模所發生的複合性事態。
注20.【天竺國、月氏國】:天竺、月氏皆是中國對印度之稱呼。
注21.【扶桑國、日本國】:扶桑國是於中國對日本的別稱。
注22.【不輕菩薩】:於法華經常不輕菩薩品第二十所說的菩薩。據說是釋尊過去世的修行之姿。原本相信人人皆有佛界而敬拜,卻遭增上慢之僧俗迫害。據說,這種修行反而是其成佛之因。
注23:「『斯人行世間』五字,是謂上行菩薩出現于末法之始五百年,指出『南無妙法蓮華經』五字之光明,以照亮無明煩惱之黯」(同936頁)。
注24.【三類強敵、增上慢】:指釋尊滅後,迫害法華經行者的三種敵人。妙樂大師針對法華經勸持品第十三的二十行偈的內容,而在其《法華文句》指出三類,亦即,在家之俗眾增上慢、出家之道門增上慢,以及僭聖增上慢(集世間尊崇於一身的高僧)。增上慢意指,生自大傲慢之心者。
注25.「如日月光明,能除諸幽冥,斯人行世間,能滅眾生黯,教無量菩薩,畢竟住一乘」(法華經並開結609頁)。
注26.【如蓮華在水】:法華經從地涌出品第十五之文(法華經500頁)。地涌菩薩即使身在充滿煩惱、業、苦的世間裏,也不會受污染,法華經將此姿態比喻成如蓮華自污泥盛開清淨花朵。
注27.「我等眾生惡業、煩惱、生死果縛之身,依正、了、緣三佛性之因,則顯法、報、應之三身,事不可疑也。傳教大師亦有釋云:『妙法經力,即身成佛』」(同1479頁)。
注28.【經集】:據測是最早編纂的經典之一。「經集」意指「集經之大成」。
注29.【大般若經】:玄奘所譯的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屬於般若經之中的最大部。卷三百九十八有提到一則故事說,常啼菩薩為求般若波羅蜜多,不惜身命、不顧財寶名譽。
注30.「昔雪山童子求半偈而投身,常啼菩薩求法賣身,善財童子求法入火,樂法梵志剝皮為紙,藥王菩薩燃臂作燈,不輕菩薩受杖木之責,師子尊者為惡王斬首,提婆菩薩見殺於外道」(同943頁)。
「昔有聖人雪山童子、常啼菩薩、藥王大士、普明王等,或是以身飼鬼,或鬻身之血髓,或是燒臂,或是捨頭」(同970頁)。
「夫常啼菩薩東求般若,善財童子南得華嚴,雪山小兒半偈投身,樂法梵志一偈剝皮」(同1012頁)。
注31.【阿彌陀佛、彌樂菩薩、觀音菩薩】:三者的信仰型態,一是,基於阿彌陀佛的誓願,想依靠念佛而往生極樂淨土。二是,欲往生五十六億七千萬年後之未來,身為佛,圖救濟娑婆世界眾生的未來佛、彌勒菩薩所處之兜率天,期待彌勒菩薩降臨。三是,期待法華經觀音品裏所說的,以種種神通力帶給人們現世利益的觀音菩薩之加護。
注32.【密教到來】:密教於三世紀左右斷續傳入中國,時至八世紀以後,才因善無畏等人傳入大日經等的純密經典,得以整合。並因深獲唐朝庇護,以及攀附國家權力而隆盛。
注33.【發?顯本】:拋開一時的假姿,顯現本來的境界。日蓮大聖人以龍口法難為契機,拋開所謂凡夫之假姿,以凡夫之身顯現所謂久遠元初自受用身此與妙法一體的本來境界。
注34.【無作三身】:具備生命本有之三身(法身、報身、應身)的佛界境涯。法身指本身所悟得之法,報身指覺知法的智慧,應身則指為救濟人們所顯現的慈悲實踐之姿態。
注35.【如我等無異】:法華經方便品第二之文(法華經140頁)。佛的目的在於要引導眾生至與自身(佛)同等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