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回:實踐「敬人」(上)——挑戰自他魔性的折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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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5 2006年三月24日的修訂版本
魔性與佛性之搏鬥
齊藤教學部長:本連載不僅探討了日蓮大聖人一生的大綱,同時也考究了大聖人的主要法門。對於大聖人的一生,我們已經探討到佐渡流罪。從這次起,將探討大聖人從身延期至入滅為止的各項事蹟和法門。
森中副教學部長:由於大聖人克服了佐渡流罪這難關,使其戰勝了一生中遇到的所有(四度)大難(注1)。
池田SGI會長:這些大難不單是法難,也是一場與權力和宗教「魔性」之奮戰。大聖人通過戰勝所有大難,親自證明了「妙法力量」、「佛界力量」能克服一切魔性。
森中:大聖人於龍口法難時發?顯本(注2),顯示了其與妙法一體的佛界境界。
齊藤:正因為這股「佛界力量」能拯救末法惡世的人們,所以大聖人把其圖顯成御本尊,賜予萬人。四度大難可說是證明「佛界力量」的考試。
SGI會長:先前也提到,末法乃「糾紛的時代」,有一股令人難以抗拒的力量,硬是要把國家與人民導向「糾紛」。然而能夠抵擋這股激流的,也就是「相信自他之佛性」的強盛信念。除了實踐此信念的「敬人」行動以外,別無他途。
因為這股令人難以抗拒步向糾紛的力量,是生自「無明」(注3)。「無明」就是指對「萬人皆具佛性」的無知與不信。也是蹂躪萬人尊嚴的衝動禍源。形成末法糾紛之主因的權力和宗教魔性,其根本也是在於無明。
森中:身處科學、文明發達的現代,人類非但無法從這種無明與魔性中獲得解放,甚至「糾紛」越來越嚴重。
齊藤:甚至可說,科學、文明越是發達,事態越形嚴重。
SGI會長:所以說,能啟發佛性此人性根本的佛法哲學和實踐是很重要。唯有佛法才能治癒所謂「無人心態」此現代的嚴重病態。
齊藤:這讓我想起美國911恐怖事件發生的四個月後,池田先生所發表的「SGI(國際創價學會)日」記念倡言。
文中提到:「真正威脅而必須殲滅的敵人,到底是誰?是何等人物?」倡言中針對此設問,答道:應該殲滅的最大敵人就是「無人心態」這種現代惡魔。
森中:倡言中引用容格(Carl Gustav Jung) (注4)的話,說:「可悲的是,零加零一萬次也得不到一。所有一切都依靠每個人的素質。」(《現代與未來》)
這句話令人印象深刻。
SGI會長:即是說,現代的各種問題必須以「洞察人的生命」為本,才能夠真正解決問題。
而徹底解明一個人生命中「魔性與佛性之抗戰」的就是大聖人佛法。四度大難正是魔性與佛性的真正戰場。大聖人儼然戰勝了魔性。因為「佛法是講勝負」的。
人類的宿命唯有靠這場生命的根本奮戰,才能轉換。
基於此意,於「糾紛時代」情勢日益嚴重的現代,日蓮佛法的「奮戰的人本主義」,將成為時代需求。
齊藤:這也是創價學會的使命。因為相信自他的佛性,以及實踐開發自他佛性,正是地涌菩薩的使命。
SGI會長:當今是濁世。喪盡天良的愚行猖獗,世界陰霾籠罩。也漸漸有人悲觀認為,「人類是否進步了?」、「人未免太渺小了?」
但從另一方面來看,也有不少人胸懷「相信人是擁有偉大潛能」此希望。
清流是要被濁流吞噬?還是由清流來洗清污泥?很遺憾地,如今是濁流的氣勢居上。
我所見過的世界有識人士都一致認為,「人類現正站在重要的交叉路口」。而且,這些睿智前瞻未來之下的結論也一致認為,如何開啟未來,唯有從人本身開始改變。
局勢雖越見混亂,但一切的關鍵還是在於人本身。如何提昇每一個人的境界——這也是開啟未來的關鍵所在。
森中:現代正是大聖人佛法「奮戰之人本主義」上場的時候。
SGI會長:「時機」已到。
日蓮大聖人的佛法乃強調「師弟關係」的佛法。大聖人身為「先驅」,率先實踐尊敬自他佛性的折伏行,掀起法戰,痛擊魔性,為了顯現人們的佛性而奮戰到底。
進而以龍口法難、佐渡流罪為契機,大力呼籲門下,要為救濟民眾而戰。佐渡流罪之後,則是其弟子奮戰時機的到來。
這場「與魔性的奮戰」,亦指「折伏」。
創價學會會出現在現代,也是因為現代正是與魔性奮戰的主要戰場。
這次讓我們就「折伏」的意義來探討。
折伏與攝受
齊藤:有人認為「折伏」是主張破折其他宗派的宗派主義、排他主義,其實並非如此。
SGI會長:折伏既是實踐「相信自他之佛性」此信念,也是「敬人」此最高行動的表徵。
只因為折伏含有「與魔性抗戰」的嚴格一面,所以會被曲解為具排他性。
齊藤:大聖人真正開始對門下闡述折伏的意義,是在龍口法難之後。大聖人於龍口法難約一個月後,在寫給大田左衛門尉、曾谷居士、金原法橋等三人的「轉重輕受法門」(御書1039頁)裏闡明,實踐「折伏」行,必有大難(注5)來臨。
SGI會長:大聖人於該抄中闡示,法若是在善國,是能順利弘揚;反之,
若於惡國,則將遭受迫害、鎮壓。文中闡明弘教方式亦有攝受(注6)與折伏之分。
此外,「開目抄」也闡述,當「無智、惡人充滿國土時」,要以攝受為先;當「邪智、謗法者多時」,則以折伏為先(御書252頁)(注7)。
御書如此以「國」的觀點,判斷應以折伏為先。
誠如大聖人所吐露的真意,「而日本國之現世,是惡國乎?破法之國乎?須辨之!」(同上頁),以「當時日本」為具體問題闡示,日本因為是邪智、破法之國,所以必須採取折伏方式。
然而,到底應該先實踐攝受還是折伏?大聖人從更根底教示,應該「依時」而定。
大聖人於「開目抄」論及折伏時,曾下結論說:「佛法須依時」(御書255頁)。並也曾於「佐渡御書」、「如說修行抄」教示,要「依時」。
森中:是的。大聖人於「佐渡御書」闡示:「佛法攝受、折伏,依於時,譬如世間之文武二道。昔之大聖,依時行法」(御書990頁)。
〈白話〉佛法所實踐的攝受與折伏,應該要依時而定。譬如,世間之文武二道。因為從前的偉大聖人,都是依時實踐佛法。
齊藤:「如說修行抄」則教示:「今時,權教為實教之敵。一乘流布之時,有權教作敵,混淆不清,須由實教責之。此於攝折二門中,云法華經之折伏也。天台云:『法華折伏,破權門理』者,誠有其故哉!」(御書525頁)。
〈白話〉於今末法之時,權教已成為實教之敵。若於一乘法流布之時,權教成敵,造成法的正邪混淆不清,那就必須以實教斥責權教。這也就是所謂攝受、折伏二種法門之中的「法華經之折伏」。天台所謂:「法華經之折伏,在於破權教之理」,正是此理。
SGI會長:末法是「鬥諍言訟,白法隱沒」(注8)的時代。一來,本為開啟萬人之佛性的佛之真意、實教法華經,已經喪失;二來,實教法華經也已經無法與教說其他種種方便的權教區分。
森中:再加上,權教到處招搖撞騙,致使人們墮入惡道。誹謗實教法華經的惡僧橫行霸道,導致佛的真實教導,不見蹤影。此時,出現了大聖人。
SGI會長:誠如「如說修行抄」所教示,「權教為實教之敵」,權教已經成為阻礙「開啟萬人佛性」此佛意之作用,也就是「魔性」。當時唯有大聖人一人知悉此真實。因此,大聖人為了救濟民眾、守護佛法,而挺身與瀰漫在當時佛教界的「魔性」奮戰。亦即不得不掀起「權實之戰」(御書524頁)。這也是一場是要開啟佛性、還是要向魔性降伏之戰。
齊藤:這麼說來,批評「折伏是排他主義」的論調就無法成立了。
SGI會長:所謂「依時」是指,如果是身在沒有「阻礙佛性」此魔性作用的正法時代、像法時代,則可認同實踐權教所說的各項修行。而這種實踐方式就稱「攝受」。
總而言之,大聖人認為,只要是以不迷失實教法華經所說的「顯現自他佛性」此佛法目的為大前提,也認同攝受。
然而時至末法,世人已經遺忘此佛法的根本目的,所以不但要徹底道出真實佛法,同時也要揭穿潛藏於各種宗教裏的魔性。
森中:的確,大聖人的時代,其他的佛教,顯然不能稱得上是為了確立自他幸福的宗教。當時的佛教,皆與本應喚醒及開啟自身內在佛性,以期締造亙及未來之幸福此原本方向背道而馳。
SGI會長:就本質而言,是要使人尊敬人?還是想矮化人?這也是宗教的最大不同處。
佛法是為了強化「人」本身而說的。
不管釋尊或日蓮大聖人,最終目的都是為了教說「一人足以救世」此道理。
佛法也是為了道出「沒有比人更偉大的存在」此心聲而有的。
充滿慈悲與勇氣的人類大道,佛法就是在闡述如何堂堂踏上這條「為人」之道。
擴大善行,一掃嘲笑人性尊嚴之根本迷惘,這也是末法佛道修行之本質。
齊藤:而折伏行也就是具體行為。
SGI會長:日蓮大聖人教導全體門人,要與自己一樣,步向此大道。而此道也與大聖人一樣,是一條將遭受迫害之道。
儘管如此,大聖人仍然呼籲門人要折伏。因為真實的幸福,只存於此道中。同時這也是為了要培育更多能為擴展佛性的廣宣流布而奮起的弟子。
若沒有出現秉持同樣精神而奮起的弟子,就無法達成廣宣流布。也就是說,人人都一定要成為師子王。因為若想提昇人類的境界,就必須要有真實的弟子出現。
齊藤:無論是在寫「開目抄」或「佐渡御書」的時候,大聖人本身及其門人都是正值大難。明知雙方正受權力迫害,卻勇於呼籲如今正是折伏的時機。
SGI會長:這把妙法火炬若無法傳遞下去,廣宣流布則無法成就。不管身處於任何時代,如果「與日蓮同意」的弟子不奮起,是無法抵擋得了惡世末法的濁流。
如「諸法實相抄」所言:「日蓮一人,首唱南無妙法蓮華經,而二人、三人、百人,乃次第傳唱。未來亦當如此,此豈非地涌之義耶!」(御書1430頁)。
森中:為了要培養與自己一樣,能奮勇實踐「折伏行」的弟子。大聖人是否為了此目的而離開鐮倉入身延山?
SGI會長:有關入身延山,相信有種種含義,針對這點,擇機再談。首先我們應知,大聖人無論身處何處,都未曾懈怠廣宣流布的奮戰。
入身延山之後所寫的「法華取要抄」文尾,就已經闡述了如何實現廣宣流布之展望。
森中:是的。在此拜讀。
「如是國土亂後,上行等聖人出現,建立本門三法門,四天、四海(注9)一同,妙法蓮華經之廣宣流布無疑者歟!」(御書358頁)。
〈白話〉如此,(因三災七難而致使)國土混亂之後,上行菩薩等聖人將出現於世,建立本門之三大秘法,因此南無妙法蓮華經必將廣宣流布於整個國土、世界無疑!
SGI會長:此文是發自廣布時代必至的大確信。所以說,入身延山非但不是為了隱遁,而是為了要締造廣布時代,正式展開言論戰。
齊藤:弟子們也於各地率先展開具體法戰。
SGI會長:是的。弟子們也開始在各自所處的地區活躍。
例如日興上人因在駿河熱原推動折伏,而引起了法難,但這也成了大聖人實現出世本懷的起因。有關此事,擇機再談。
總之,弟子們正式展開奮戰,也等於是在實踐與日蓮大聖人同心的折伏行,此乃不容置疑。
接著就是要靠弟子的大折伏,來建造廣宣流布的舞台——從這些弟子們的奮戰,可看出其滿腔的決意。正因為弟子承繼了大聖人的反攻大業,所以才衍生了四條金吾、池上兄弟等的弘教事蹟與信仰實證。可見大聖人在世當時,門人的實踐主軸在於「折伏行」。
森中:接著想請教池田先生有關折伏的意義和功德。
慈悲與哲理——地涌的榮耀
SGI會長:關於折伏的意義,可從以下幾點來論述。
首先,折伏的核心在於「慈悲」和「哲理」。
「慈悲」是指,欲拯救苦惱人們這份佛心。就我們的實踐而言,亦可謂指對朋友的「關懷」,更具體而言,也就是指,鍥而不捨的「忍耐」,以及伸張正義到底的「勇氣」。
「哲理」則指,針對法華經教說萬人皆能成佛、人人皆擁有獲得幸福權利此哲理的「確信」。
齊藤:正如學會歌「邁向廣布大道」所歌頌,「慈悲」的佛法「哲理」乃「地涌的榮耀」。
SGI會長:折伏的根本是出自佛「誓必讓人人幸福」的心願。將此心視為己心,才是末法實踐廣宣流布的真正弟子、地涌菩薩的誓願。
「慈悲」經常會被劃分為「慈」與「悲」來論述。
「慈」是指,如對待自己的子女般慈愛地教導他人。
「悲」是指,把他人的苦惱視為自己的苦惱,同悲共苦。
森中:大聖人在「唱法華題目抄」將「悲」比喻為:「譬如母知子有病,悲於當時苦,寧不即以針灸治之」(御書14頁)。
〈白話〉譬如為母者明知小孩有病,但怕會給小孩帶來一時的痛苦,而不願施以灸療。
接著把「慈」比喻為:「譬如父慈故,見子有病,不顧當時苦,思後日之樂,故而加之針灸」(同頁)。
〈白話〉譬如為父者因為出自慈愛,見子有病,會考慮到後日之樂,而不顧小孩一時之苦,施以灸療。
SGI會長:當然現代也有父親寵愛小孩,母親反而管教嚴格的現象。
總而言之,子女要在母愛溫馨照料,以及父愛嚴格指引下,才能健康茁壯成長。溺愛是無法培育小孩的獨立心,而壓抑更是無法發揮小孩的個性。
佛就是具備了父母雙方的親德,無時不在引導人們。
佛不只為了解脫人們的苦惱,還富有指引人們如何度過正確人生,轉換境界,以及幫助人們在現實社會中獲得幸福的作用。
折伏就是實踐佛這份拔苦與樂(注10)的慈悲。
徹底道出真實——第一義悉檀
齊藤:根據《大智度論》(注11)等經文以「四悉檀」(注12)來說明佛法弘通之方法,折伏不僅屬於主張止惡的「對治悉檀」,也是屬於直接教示何謂究極且真實之善的「第一義悉檀」。
SGI會長:所謂「第一義」是指,「最高唯一的價值」。也是任何人都應認同且尊崇的「最為殊勝之真實與善」。
如剛才曾確認過的,末法是價值觀混亂不清,無法分辨是非正邪的時代。所以說,身處這種混亂的時代,必須明確告知世人「這才是正義」、「這才是最重要」。
折伏是指,道出「真實」;鼓起勇氣,徹底說清真實;高舉「正義」旗幟一事。
折伏是一場為了確立與伸張人人皆應珍惜的普世價值與正義之戰。因此,絕不是所謂的偏狹宗派主義,當然也不能變成如此。
法華經就是直接道出佛所悟得的真實,所以被奉為「折伏的經典」。
齊藤:天台有道,「法華折伏、破權門理」(注13)。
佛所悟得的真實是「皆成佛道」,亦即「人人皆能成佛」。
SGI會長:沒錯。每一個人都是尊貴、不可欠缺的存在。
徹底教導世人何謂生命尊嚴此真實,以及如何敬人此最高實踐的是法華經。
以不自惜身命的實踐,投入此充滿苦惱的現實世界,告訴世人此法華經精神的就是本佛日蓮大聖人。
此外,大聖人更以「南無妙法蓮華經」詮釋出法華經精神,並將其圖顯成一幅御本尊,以作為我們的明鏡。
森中:日寬上人在注釋「觀心本尊抄」之御文(注14)中指出,大聖人其建立末法流布之法體、三大秘法的南無妙法蓮華經,以及本身所實踐的破折諸宗,等於是「法體之折伏」。
相形之下,以身為人的言行舉止,於現實社會廣為流布此御本尊,讓每一位民眾皆能信受,此乃「化儀之折伏」(注15)。
齊藤:直到立宗七百五十週年的今日,真正在現實社會中實踐「化儀之折伏」,以及實現世界廣布大業的,只有以死身弘法之三代會長指導為中心團結前進的創價學會、SGI。
創價學會以世界為舞台所展開的廣宣流布運動,和基於佛法精神而推動的和平、文化、教育運動,可說是一場為了確立人本主義此不朽正義之大運動。
SGI會長:一人立起,高舉正義旗幟。只要有如此的一個人,大家就不會迷失方向,大可放心。聚集在這面旗幟下,彼此鼓勵,共同前進,沒有比這趟永恒廣布之旅更令人開懷舒暢。
旅途中,當然會碰到高山峽谷、日曬雨打。
然而,無論是苦是樂,只要能一一克服,勇往前進,最後一切皆將成為黃金般的回憶,綻放光芒。
相反地,如果中途放棄,那麼其人至今的人生全將會被陰霾所籠罩,淒慘黯淡。
秉持不屈不撓的奮戰,獲得「最後勝利」的人,其人生的一點一滴都會化為大勝之因,成為三世永遠的勝利者。
這就是生命的嚴峻法則。
折伏也就是在呼籲大家,要一起贏得「不朽的勝利榮冠」。
對抗魔性——對治悉檀
齊藤:折伏的另一個特徵、「向魔性挑戰」,記得已經請您論述過。
SGI會長:「如說修行抄」等御書曾提到,「要責法華經之敵」。有關這一點,為避免誤解,想在此附加說明。
對於執著錯誤教導的人,即使聽到明正的教導,也會加以反駁,甚至對錯誤的教導更加執著。
所以要不斷地對話,明確指出其信仰的教導之不是,同時也要讓對方發覺其相信該教導之不是,兩方面都很重要。
如果對方邪見過深而惡言相向時,當然應該加以破折。若忘記「破折」,就不是大聖人的弟子。如果不敢對惡「破折」,就沒有創價學會的精神。
森中:「如說修行抄」說:「如此折伏諸宗人法,試看」(御書526頁)。
SGI會長:然而,雖說要「苛責」,但也絕非是說要和對方爭執,更遑論要使用言論以外的手段。
重要的是要讓對方「分辨正邪」,具體而言,就是「要勇於伸張正法」。
光指出對方「錯誤之處」還不夠,對方也不會心服。要明確道出「這才是正確的教導」,才能踏出改革現實的第一步。
齊藤:彰顯正義的「第一義悉檀」,和破除惡的「對治悉檀」是一體不二的。
SGI會長:但其根本還是在於慈悲。
大聖人於「開目抄」引用章安大師解釋涅槃經之文,來闡示本身之所以進行折伏與嚴格破折諸宗的意義。
森中:在此拜讀該文。
「壞亂佛法,佛法中怨。無慈詐親,即是彼怨。能糾治者,是護法聲聞,真我弟子。為彼除惡,即是彼親。能呵責者,是我弟子。不?遣者,佛法中怨」(御書254頁)。
〈白話〉破壞佛法,造成混亂者,是佛法中的敵人。虛情假意與這種人親近的無慈悲者,反而是在為害他人。能主動糾舉佛敵者,正是守護正法之聲聞,我的真正弟子。為其人除惡,才是其人的真正親人。能好好呵責其人之誤者,才是我的弟子。不敢當場驅逐佛法之敵者,乃佛法的敵人。
齊藤:文中所謂的「呵責」是指斥責惡,「?遣」則指驅逐惡。
依此文來看,對於欲破壞法華經要使一切眾生成佛的心,以及破壞佛法造成混亂的諸宗,定要徹底譴責。此舉不但是信仰佛法者的責任,也是真正的慈悲行為。
SGI會長:大聖人所實踐的折伏行,一切都是為了喚醒被邪法迷惑的人們,是基於要拯救這些人的大慈悲精神。
而我們在實踐折伏的時候也是,一定要追隨大聖人此大慈悲之精神,秉持誓必拯救此人的一念才是。
不輕菩薩之修行——敬人的實踐
森中:大聖人將法華經所說的不輕菩薩之實踐,視為折伏行的典範。於「開目抄」教示:「邪智、謗法者多時,折伏在前,如常不輕品」(御書253頁)。
齊藤:不輕菩薩之實踐就是「但行禮拜」(注16)之修行。
不輕菩薩出現於法滅的惡世,即使被缺乏理解的人責難、中傷,也以一直秉持堅強的信念,唱奉所謂的「二十四字法華經」,不斷禮拜他人與敬人。
「二十四字法華經」是指,「我深敬汝等,不敢輕慢。所以者何,汝等皆行菩薩道,當得作佛」(法華經557頁)。
〈白話〉我深深尊敬各位,絕對不敢輕視或傲慢以對。為什麼呢?因為各位修行菩薩道,必定成佛。
由於此文是由二十四個漢字組成,故稱不輕菩薩所弘通的法華經為「二十四字法華經」。
若以「廣」、「略」、「要」來看,此「二十四字法華經」相當於「略法華經」(注17)。
SGI會長:會稱為「略法華經」是因為法華經的教導凝縮在此二十四字中。
一切眾生都具有「佛性」、「佛界」。不輕菩薩所禮拜的就是一切眾生的「佛界」。
法華經雖然未曾使用過「佛性」這句話,可是在不輕菩薩的實踐當中,卻已經明示出一切眾生皆具佛性。
並不是以觀念的文詞來表達,而是以實際行動來顯示。可以說沒有比法華經更講求「生命尊嚴」的思想。
齊藤:被奉為正法時代後半之正師的印度世親(天親、注18),於《法華論》(《妙法蓮華經憂婆提舍》)中表示,不輕菩薩乃依據法華經所說的悉有佛性,修行禮拜行(注19)。
森中:天台大師也在《法華文句》卷十上,針對「二十四字法華經」所主張的禮拜人人之文注釋說,此乃顯示正因佛性之文(注20)。
SGI會長:被奉為正師的人都察覺到這點。而且法華經連與其為敵、反駁的人,都尊為「佛子」。
森中:即使是尚未自覺自己是具有佛界的人,仍然不改其乃具備佛界的尊嚴存在此事實。從不輕菩薩禮拜人人的行動可知,就法華經的精神而言,是絕對不可能訴諸暴力的。
齊藤:不輕品當中並沒有明確表示要破折邪惡,反而是不輕菩薩遭到痛責。
若單從「對治悉檀」這一層面來探討折伏,會令人無法理解為什麼要舉不輕菩薩為例。
SGI會長:所以說,還是要從直接道真實的「第一義悉檀」這一層面來探討折伏。
「二十四字法華經」是直截明示法華經根本精神、敬人之文。不輕菩薩的實踐,就是直接在宣弘此精神,所以被視為折伏模範。
於本連載第一回也提過,大聖人在「崇峻天皇御書」闡述,不輕菩薩所實踐的「敬人」修行,正是「法華經的修行之肝心」、「釋尊的出世本懷」(注21)。
森中:不輕菩薩雖然本身受到侮蔑、迫害,但還是貫徹實踐敬人之行。
大聖人也是,即使遭遇前所未聞的大難亦不屈服。越是蒙難,越堅持正義之戰。
SGI會長:大聖人曾於「聖人知三世事」裏表示,自己是繼承不輕菩薩的實踐者(注22)。
亦於「顯佛未來記」舉出三項自己與不輕菩薩之實踐的共通點。
森中:是的。在此拜讀。
「彼二十四字,此五字,其語雖殊,其意實同。彼、像法之末;此、末法之初,全同。彼不輕菩薩為初隨喜之人,日蓮為名字之凡夫」(御書529頁)。
〈白話〉他(不輕菩薩)的二十四字,與我(日蓮大聖人)的五字,其文雖不同,但其意相同。因為像法之末,與末法之初,完全屬於同時(惡世法滅之時)。彼不輕菩薩乃初隨喜之位者,而日蓮則是名字即之位的凡夫。
齊藤:接著想來整理一下三點共通處。
首先第一點是「法」的一致。大聖人表示,不輕菩薩的「二十四字法華經」和大聖人的妙法蓮華經五字之題目,其精神是一致的。
SGI會長:這也就是說,要徹底道出真實之法。
齊藤:第二點是「時」的一致。
不輕菩薩出現在威音王佛的像法之末,而大聖人是出現在釋迦佛的末法之初。兩位都是出現在法滅的惡世,不管是一般世間或宗教界,到處可見傲慢者。
二人雖同樣遭到反對者的迫害,仍然貫徹忍難弘通之道。
SGI會長:也就是說,即使身處惡世,也要不畏魔性,奮戰到底。
齊藤:第三點是「修行之位」的一致。
不輕菩薩的初隨喜是指,於佛滅後因聽到法華經而生歡喜心的人之位。一般把於佛滅後修行妙法的人分為「五品」 (注23),也就是五個階段。初隨喜是屬於第一階段的人。
大聖人的名字即則屬於修行法華經之位的「六即」(注24),當中的第二即。是屬於初次聽聞妙法而信受之位。由於第一即的理即是指尚未從事佛道修行的人,所以第二即的名字即,實質上是屬於最初的階段。
因此,無論是初隨喜或名字即都是指,剛開始實踐菩薩道的凡夫、普通人。
SGI會長:因為所從事的是拯救萬人之戰,所以不會以特別的存在出現,而是作為一個人,必須為了顯現偉大的佛界生命而戰。
折伏之功德——成佛
森中:法華經曾說,不輕菩薩乃教主釋尊在行菩薩道時的前身。
不輕菩薩以但行禮拜的折伏行,拯救了所有人,包括與其反駁、敵對者。自身也以此功德,悟得了妙法而成佛。
SGI會長:釋尊於法華經本門闡明久遠實成之後,唯有在不輕品當中闡述過其自身於過去世之修行。由此可見,久遠的釋尊成佛之本因是基於不輕之實踐。
「御義口傳」在論及不輕菩薩之禮拜行的時候,曾提到壽量品的「我本行菩薩道」之經文說:「我者,指本因妙之時;本行菩薩道之文是不輕菩薩也,指此為禮拜住處」(御書802頁)。
也就是說,於久遠之昔,修行成佛本因的釋尊,前身就是不輕菩薩。
齊藤:「我本行菩薩道」是闡明久遠的釋尊其成佛本因的本因妙之文。
本文文底秘藏著成佛的本因之法、南無妙法蓮華經,大聖人向萬人道出此法,並圖顯成三大秘法之御本尊,為世人開啟成佛之道。
SGI會長:久遠的釋尊就是覺知且修行了萬人生命皆具備的三世永遠之妙法而成佛的。
「誰都具有妙法,是尊貴的存在」,任何人只要覺知此真實,就能把自身境界提昇到佛界此最高境界。
此外「御義口傳」也闡述,不輕的禮拜行相當於壽量品的「每自作是念」之文。
森中:此文闡示,佛每一瞬間都在掛念、祈願一切眾生的成佛。
SGI會長:佛無論是在成佛前或成佛後,一直不斷祈願萬人的成佛。因為成佛是一切生命奧底原本懷有的永遠願望。不輕菩薩的一念,可以說與此佛心一樣。
從上述經文可知,不輕菩薩的實踐(=折伏),不僅是直通自他成佛之道,也是開啟自他幸福的崇高實踐。
森中:大聖人在世當時,世人所修行的不輕菩薩的實踐,已經剩下了形骸,而失去了其精神。
據說當時有一個習俗,不管平常的行動如何,而會於特定的日子實踐禮拜(注25)修行。
藤原定家(注26)在其日記《明月記》中曾記載,自己在7月14日盂蘭盆時向過路行人普拜一事。
SGI會長:身處這種時代,和不輕菩薩一樣,真正實際向人們宣說妙法真髓,甚至遭遇危及生命迫害的正是大聖人。大聖人以身向世人闡示,這種行動才是真實的「如說修行」、「法華經行者」。
破除了光靠言詞或形式上的實踐,一生貫徹實踐妙法的真正精神,就是有這種尊貴的言行舉止,才能開闢未來永遠的幸福之道。
其罪已畢和六根清淨
森中:不輕品闡示了「其罪已畢」、「六根清淨」的功德。
文中表示,不輕菩薩因為忍難修行折伏,而得以消滅因過去世罪業所應得的報應(其罪已畢)。並因為在臨終時聽聞了妙法而得以洗清生命(六根清淨),甚至延長壽命,繼續弘通妙法(注27)。
這也可謂折伏的功德。
齊藤:有關不輕菩薩的「其罪已畢」,我們已在本連載第十五回的主題「宿命轉換」中詳細論述過。
當中池田先生告訴我們,只要能認清自他皆幸福此佛之大願,勇於正視自身的宿業,秉持誓必把它轉換的一念,就可能成佛。
SGI會長:一切的根幹都是要看是否和佛心、法華經的心一致。只要與佛合為一體,與妙法一致,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
佛心就是指,誓必救濟萬人此偉大慈悲心願。唯有在追隨此誓願,並為了成就此誓願而奮戰,才能磨練自身的生命。
森中:即是說,透過救濟人們的奮鬥,自身才可得「六根清淨」。
SGI會長:因為折伏行當中含有破除自他無明的力量。
如同鑽石只能用鑽石研磨。人也是要靠人來磨練,方能生輝。
齊藤:「御義口傳」有說:「妙法蓮華經之法之師」(御書796頁),亦即,於末法惡世受持並弘通妙法的人,可獲得大功德。
SGI會長:這是在闡述,遵照佛的教說,不畏艱難,勇於為廣宣流布奮鬥的人,就能獲得「即身成佛」、「六根清淨」的功德。
能掀起幾分奮戰,就有幾分功德,也能成就幾分「人間革命」。
「御義口傳」說:「滅惡云功,生善云德」(同頁)。唯有鼓起勇氣與自他之惡奮戰,才能湧現妙法的善力。若未能掀起有勇之戰,就無法獲得偉大功德。
若想成就偉大人生,折伏是很重要的。
一個人的人生,似長實短。人一生當中能夠親自體驗的事有限。
可是如果能視他人煩惱為自己的煩惱,一起祈求、奮鬥、克服的話,此人的人生就能充實二倍、三倍、十倍、甚至百倍,無限地擴大。
能為了他人煩惱、奮鬥多少,就能積蓄多少的「心之財」,並奠定不管遇到任何事也絕不動搖的幸福境界。
因逆緣而獲下種功德
齊藤:不輕菩薩即使一再遭受迫害,也勇於步向廣宣流布。大聖人也是,克服了眾難,為救濟民眾奮戰不懈。
為什麼被對方反駁,還要堅持折伏?那是因為深知折伏不僅對自己,對他人而言,也會產生莫大利益。
SGI會長:不用說,此利益也就是指,獲得「下種」。即是說,把成佛的種子種植在生命中。
森中:法華經有說,一切眾生的生命裏原本具有佛性此成佛之因,而能夠具體啟動此佛性,使其產生作用的就是「下種」行為。
SGI會長:大聖人教示:「佛種從緣而起,是故,須說一乘」(御書1545頁)。
聽聞能令萬人成佛的唯一之法、妙法就是結緣。人們將因觸發此緣而得以在心中形成佛種,萌芽。
因此,對人們暢談日蓮大聖人的佛法,這項行為也等於是讓人們結下佛緣,是屬最尊貴的行為,所以功德也大。
森中:在聽聞法之後,再信受法的過程當中,可從「聞法」,以及因為聞法而信受教導的「發心」,兩方面來看。
妙樂大師曾比喻:「種為聞法,芽為發心」(《法華玄義釋籤》)。
SGI會長:戶田先生則說:「下種有分聞法下種與發心下種兩種。初次折伏一個人,但對方並沒有入信,這是聞法下種。其他人再去折伏,而對方請領了御本尊,這就是發心下種。兩者都屬於下種,所獲的功德也一樣」(《戶田城聖全集》第四卷)。
無論是聞法下種或發心下種,都是為了教誨人們妙法的尊貴行為。這兩種自願為本佛效勞的功德,都是無比的。
基於這個道理,大聖人尤其強調聞法下種,要向對方宣說妙法,讓對方結下佛緣。
大聖人教示:「是以,總須強說法華經使其聽聞,信者成佛,而謗者亦以毒鼓之緣而得成佛」(御書578頁)。
「毒鼓之緣」(注28)亦稱「逆緣」。亦即,只要向某人宣說法華經,即使對方當時不信,甚至反加誹謗,可是「聽聞了正法」等於是結了「緣」,終究會步向成佛之道。
齊藤:只要向對方宣說妙法,讓對方耳聞,必能觸發對方生命奧底的佛性。對方是否會因而排斥或發心,依人而異,但此舉必能刺激到對方「沉睡著的佛性」。
SGI會長:即使對方無法馬上相信正法,但只要聽聞了妙法,生命裏被下過種的人,像種子發芽般,總有一天會相信正法。
所以不管對方信不信,重要的是要能祈求對方的幸福,竭盡最大的誠意,鼓起勇氣,向對方述說佛法的偉大,這是很重要的。
大聖人也是,即使面對企圖以暴力或權力迫害的敵對者,也毫不畏懼,堂堂伸張正義到底。
俄羅斯科學院東洋學研究所的瑪加麗塔‧沃羅布約瓦博士(Margarita I. Vorobyova-Desyatovskaya) (注29)曾在我的著作《方便品、壽量品講解》俄語版的贈言中,針對法華經表明非常重要的看法。
博士說:「不論你是何種人,也不論曾作過任何事,或已經淪為社會最低層的地位,佛也絕對不會放棄你。
因為你的生命是如此尊貴。
佛一定會耐心地教導、告誡、教誨、原諒你的。法華經一直在勉勵眾生說,你絕對不是弱小且愚蠢的存在。
相信有助於人類自立的佛之教導,對許多人而言,是有益的。
釋尊雖然離開這個世間已經過一段很長的時間,但是其間,佛絕對不會站在遙遠的世界來旁觀眾生。佛陀的聲音將融入正確繼承其教導的活人聲中,不斷向我們訴說。」
傳承佛陀聲音的人的聲音,那就是我們的折伏活動。
不願意放棄任何人,誓必拯救每一個人,佛的這種行動,就是妙法的折伏行。
創價學會就是繼承了佛的這份心與行動。因此追隨學會共戰的每一個人,不可能沒有偉大的功德。
「靠正義而立,你的力量將倍增」——這是我年輕時代就銘記於心的箴言。
站在正義一方的人是無敵的。沒有比胸懷真理的人更堅強。
美國哲學家愛默生(注30)曾說:「固持己念的自立者,宇宙也會與其為伍。」
森中:金博士(注31)針對自己所發起的「非暴力抵抗」運動闡述:「那是基於宇宙必與正義為伍的確信。」
SGI會長:大聖人教示:「雖然,諸天善神等力助日蓮,故至龍口亦能取勝,其餘之大難悉獲脫免,今魔王其不懲忿乎!」(御書879頁)。
〈白話〉雖然(第六天魔王親自搗亂),但因為諸天善神等合力幫助日蓮,所以連龍口法難也能戰勝。其餘之大難也均可脫免。想必魔王也束手無策了!
有全宇宙的諸天善神、佛、菩薩相助——沒有比此更強大的援軍。
只要秉持清澈的正義信念,全身就會洋溢大宇宙的力量,勇氣和智慧也必將源源湧現。
所以大聖人會顯示廣大無邊的歡喜境界,說:「日蓮之流罪,是今生之小苦,不足為嘆;後生得受大樂,斯足大悅!」(御書255頁)。
我們要確信,追隨本佛的心,弘揚妙法的學會員,其正義的行動,必具有宇宙大的福德。
(待續)
注1.【四度大難】:指日蓮大聖人於弘通妙法時,所發生的危及性命之四次大難。1260年(文應元年)的松葉谷法難;1261年(弘長元年)的伊豆流罪;1264年(文永元年)的小松原法難;1271年(文永8年)的龍口法難、佐渡流刑。
注2.【發?顯本】:拋開假的面目,顯現原本的境界。日蓮大聖人以龍口法難為機緣,拋開其一時凡夫之假面目,以凡夫之身顯現所謂久遠元初自受用身此與妙法一體的本來境界。
注3.【無明】:尚不明真實、真理的狀態。指無法理解及相信佛所悟得的究極之真實與真理。
注4.【容格】:1875年~1961年。生於瑞士的精神科醫師。分析心理學之創始人。身為佛洛伊德的弟子,對精神分析之創始有所貢獻。其後,反對佛洛伊德的無意識之想法和性欲說,獨創了分析心理學。他的研究多廣,給人類學、民族學等領域帶來極大影響。
注5.「又、付法藏二十五人,除佛外,皆佛於昔所記之權者。其中第十四之提婆菩薩,見殺於外道;第二十五之師子尊者,為檀彌栗王斬首;其他,佛陀密多、龍樹菩薩等亦值多難。亦有無難,且得國王篤信歸依,而弘法者。此世有惡國善國,法有攝受折伏之所以乎?正像猶如此,中國印度亦然!而此是邊土、是末法之始,其必有大難早在意中,待其時而已」(御書1040頁)。
注6.【攝受】:先認同對方的不同看法,再逐漸引導對方步入正法的化導法。折伏的相反詞。
注7.「無智、惡人充滿國土時,攝受在前,如安樂行品。邪智、謗法者多時,折伏在前,如常不輕品」(御書252頁)。
注8.【鬥諍言訟、白法隱沒】:於佛滅後失去法力的末法時代之初,因有眾多執著自我學說的人,而導致爭論不絕,迷失佛的正確教導。大集經所指,佛滅後第五個五百年的時代樣相。
注9.【一四天、四海】:古印度的世界觀認為,世界的中心聳立著須彌山,周圍東南西北四方各有諸天,山麓四面臨海,由於四方各有大陸,故「一四天、四海」意指,這個世界的一切。
注10.【拔苦與樂】:拔除苦惱,給與快樂。乃佛崇高無比的慈悲行為。《大智度論》卷二十七云:「大慈與一切眾生樂。大悲拔一切眾生苦」。又於涅槃經卷十五云:「為諸眾生除無利益名大慈。欲與眾生無量利樂名大悲」。
注11.【大智度論】:印度大乘論師龍樹注釋大品般若經所著之書,鳩摩羅什譯。書中闡述有關佛教的廣泛見解,帶給後世極大影響。
注12.【四悉檀】:佛的教法被分為四種,於《大智度論》卷一等文曾提及四悉檀:1、世界悉檀。2、為人悉檀。3、對治悉檀。4、第一義悉檀。1、世界悉檀是指,應一般世間之所欲而說法。2、為人悉檀(詳稱各各為人悉檀),由於人的機根各有不同,故應視人而說法教導。3、對治悉檀是指,為了消滅貪、瞋、愚等煩惱而說法。4、第一義悉檀是指,直接教示佛所悟得的真理,使眾生開悟。
注13.【法華折伏、破權門理】:出自天台大師《法華玄義》卷九上。以法華經和涅槃經作為對比,闡述「法華是折伏,涅槃經乃攝受之教導」。意指,法華經是道出真實,廢除方便的折伏教導,並主張破權教之理。
注14.「當知,此四菩薩,現折伏時,為賢王以誡責愚王;行攝受時,為僧而弘持正法」(御書272頁)。
注15.「折伏有二義。一謂,法體之折伏。如所謂的『法華折伏、破權門理』。蓮祖之修行,此也。二是,化儀之折伏。涅槃經云:『護持正法者,不受五戒、不修威儀,應持刀劍弓箭矛槊』等云云。仙予國王等此也。今望行化儀之折伏,雖為法體之折伏,但仍名攝受。或亦可視為順緣廣布之時云云」(文段集546頁)。
注16.【但行禮拜】:指不輕菩薩對人人行禮拜、讚嘆一事。
注17.「御義口傳」云:「此二十四字與妙法五字,字異意同,二十四字是略法華經也」(御書798頁)。
注18.【世親】:四世紀~五世紀。為生於北印度的富婁沙富羅(Purusa-pura,今之巴基斯坦白夏瓦)之論師。梵語名為婆藪槃豆(Vasubandhu),新譯「世親」,舊譯「天親」。初習學小乘教,著《俱舍論》等。後受其兄無著(Asanga)之勸,歸依大乘教。不但令唯識思想大大發展,並著《法華論》等,大力宣揚大乘。
注19.「『皆悉禮拜讚嘆,而作是言。我深敬汝等,不敢輕慢。所以者何,汝等皆行菩薩道,當得作佛』,乃顯示眾生皆有佛性」。
注20.「『誦讀經典』即指了因性。『皆行菩薩道』即是指緣因性。『不敢輕慢而復深敬』即是指正因性」。
注21.「一代肝心是法華經,法華經修行之肝心在不輕品。不輕菩薩之敬人是何事?教主釋尊出世之本懷在示為人之道。惶恐、惶恐。賢為人,愚為畜」(御書1222頁)。
注22.「日蓮洵為法華經之行者也,紹繼不輕之跡故,毀之者頭破七分,信之者福積安明」(御書1009頁)。
注23.【五品】:法華經分別功德品第十七闡述法華經的修行階段四信五品,其中佛滅後之五品,是為初隨喜品、讀誦品、說法品、兼行六度品、正行六度品。
注24.【六即】:天台大師於《摩訶止觀》針對菩薩修行法華圓教所立的六種階位。理即、名字即、觀行即、相似即、分真即、究竟即。
注25.日蓮大聖人在世當時的有力貴族九條道家(1193年~1252年)之兄、天台宗寺門派僧侶慶政所著的佛教說話集《閑居友》第九篇裏有提及「對關東人行不輕之禮拜的老僧之事」。由此可知,當時有此習俗,一到7月14日,不分身分高低,將模仿不輕菩薩見人即禮拜之修行。文中舉出先驅者為證如聖(781年~867年)。
注26.【藤原定家】:1162年~1241年。為平安時代末期至鐮倉時代初期之貴族。曾為《新古今和歌集》的評審人,和歌家、和歌學者。
注27.「不輕菩薩、能忍受之。其罪已畢,臨命終時,得聞此經,六根清淨。神通力故,增益壽命,復為諸人,廣說此經」(妙法華經並開結597頁)。
注28.【毒鼓之緣】:毒鼓是指塗有毒藥的鼓,聽到此鼓聲者皆死。所謂的死是比喻「煩惱的死」,意指逆緣之功德。
注29.【沃羅布約瓦博士】:俄羅斯科學院東洋學研究所聖彼得斯堡(St. Petersburg chapter)支部的抄本室主事。
注30.【愛默生】:1802年~82年。美國思想家、詩人。注重以超越理性的直觀掌握真理的超驗主義(Transc endentalism)運動。
注31.【金博士】:1929年~68年。美國民權運動之領導人。入獄多達十八次以上,三度遭遇爆炸事件。儘管如此,還是堅持甘地思想,以非暴力主義貫徹運動到底。64年榮獲諾貝爾和平獎。68年,於田納西州孟菲斯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