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回:三度進諫與預言應驗——為改變現實而進行智慧與勇氣的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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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齊藤教學部長:據說「御書的世界」這篇連載,也正受到海外會友踴躍的閱讀。每當各國會員來日本時,就會提起讀後感。其中也有許多人表示,讀後更能感受日蓮佛法的確是改革現實的宗教。 | ||
- | 森中副教學部長:我也聽到許多喜悅的心聲說:「因此加深了對大聖人佛法的理解」、「更體會到廣宣流布的重要性」、「把內容視為佛法人本主義之真髓,加深了對御本尊的確信」、「讓自己湧現了面對現實的勇氣」、「破除自身的無力感」等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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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池田SGI會長:我一直渴望日蓮佛法的人本主義哲學,能於二十一世紀更廣泛受到世人的理解和暢談。因為我確信,從更深的層次來看,正確傳播日蓮大聖人佛法的精髓,必能為人類帶來「人類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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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此我將由衷感謝,將此連載翻譯成各國語言的人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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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齊藤:現在世界上正籠罩著一種所謂「單靠自己改變也沒用」這種無力感與心灰意冷的心態。所以我認為,此時強調「一切變革皆由自己起」的日蓮佛法人間革命思想,必能為世界帶來極大的希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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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森中:一般人大都認為,佛教是講求內省的哲學,主張心靈的平靜。甚至會被認為,佛教是為了逃避現實的宗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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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因此,在海外向人訴說佛教是大力主張改變現實的宗教,光這點就足以讓海外人士對佛教的認識完全改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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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不論釋尊或日蓮大聖人,都是為了實現救濟民眾此目標,畢生奮鬥不止。不斷與阻礙人們幸福的魔性奮戰者——就是佛。若想獲得幸福,就必須奮戰。而奮戰的最高原動力也就是信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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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齊藤:我想人生也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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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沒錯。任何人的人生,都會遇到困難。有山,有谷;有時會遇到上下坡;有時會遇到迂迴曲折的小道。如何在這種現實人生當中,締造「偉大人生」的歷史,那就要靠信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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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否能勇於向苦難挑戰,其泉源就在信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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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重要的是,要持續挑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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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斷向前、再向前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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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念三千此甚深法理,也就是凝縮在要靠自己改革一切,此奮起的「信心」當中。如果忘記「奮戰精神」、「持續奮戰的心」,那就不叫信心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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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也就是「未曾暫廢(甚至暫時也未曾廢棄過)」(注1)。法華經的諸法實相(注2)原理也是一樣,如果忘記進行改革現實的實踐,則人生只會變成盲從現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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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所以大聖人才會為了實現「立正安國」,一生持續奮戰到底。此「立正安國」的理念與實踐,正是大聖人其改革現實的哲學結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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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齊藤:大聖人從佐渡流罪被赦免返回鎌倉後,立即轟轟烈烈向幕府國主進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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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森中:正如「打入鎌倉」(御書954頁)此言所示。不管受到任何迫害,大聖人其奮戰精神依然不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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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例如,「日蓮說此法門,忠言逆耳,故得流罪,幾危及命。然,未以為懲也」(御書1097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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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幕府的任何彈壓,也無法左右大聖人的精神。從「未以為懲也」這句話裏,便可以感受到大聖人的堅毅精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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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緊接著的下段御文,大聖人教示:「法華經如種子,佛如下種之人,眾生如田」(同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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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聖人一生不斷在人們的心中種植幸福與和平的種子。自從立宗以來,或流罪時、或入身延山之後,大聖人的鬥爭心,絲毫不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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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齊藤:由此可見,入身延山並非是一般所謂的「隱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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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這是很重要的觀點。有關此事想擇機再談,這次想先從大聖人被赦免之前的足跡來追溯其奮戰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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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堂堂贏得赦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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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齊藤:流罪赦免書函於1274年(文永11年)3月送抵佐渡。赦免的主因可能是幕府深感蒙古來襲的危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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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森中:大聖人在佐渡流罪時,蒙古來襲的危機越見高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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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272年(文永9年)5月,元朝使者趙良弼派遣手下的高麗人前來日本,然而日本卻不予理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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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趙良弼本身又於隔年文永10年3月前來大宰府,但是無計可施的日本,竟然拒絕他入京,連對話的機會都不給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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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齊藤:在這種緊張情勢下,大聖人於文永9年10月24日夜晚,做了一個有關蒙古來襲的夢,並將此事筆記在日興上人所抄寫的「立正安國論」紙張的背面(注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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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連作夢都會見到蒙古來襲,想必大聖人多麼擔心此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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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聖人雖身在佐渡,但據悉也搜集了有關蒙古、高麗的消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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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森中:是的。大聖人於文永10年秋天,曾收到被認為是門人四條金吾的報告(注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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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目睹「二月騷動(北條時輔之亂)」成真。剩下的他國侵逼難,也因為蒙古即將來襲而應驗。面對這現實難關,大聖人皆視為己事,力圖解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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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因為大聖人非常擔心無意義的戰亂會導致民眾更痛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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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聖人一直在祈願民眾的幸福、和平與安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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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齊藤:文永9年的二月騷動之後,或許是幕府的迫害稍為好轉,因此門下便開始發起赦免大聖人的運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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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針對此舉,大聖人在同年5月5日所寫的「真言諸宗違目」裏,反而斥以「不孝者」(注5),嚴格禁止門下從事這項運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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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以大聖人的浩然境界,是不會把大難看在眼裏的。所以不允許門人作出要求幕府赦免的卑屈行為。可見大聖人已確信,總有一天幕府必會認錯,抱持尊崇的心,懇請大聖人回鎌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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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正義要靠正義的言論、行動來伸張,才能取得勝利。若想攀附權力,屈求庇護的話,反而會被權力利用。大聖人會如此嚴格斥責門下,目的也是為了教導此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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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齊藤:大聖人自從在「立正安國論」預言以來,一再警告的二難,終於以具體型態顯現,想必此乃促使幕府改變方針的主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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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再說,原本幕府明知大聖人是無辜的,還是不當處以流刑。所以在龍口處刑失敗後,馬上緊急傳令:「此人無罪,稍緩可望赦免」(注6)。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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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幕府要人其實心中惶恐不安,恐怕對大聖人不當的彈壓,會真的招來國家的危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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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果真如大聖人所預言,不但內亂發生,外寇也將逼近。雖然幕府要人還不到敬畏大聖人的地步,但是必定心有所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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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森中:其中,曾三度發出偽令,想置大聖人於死地的佐渡守北條宣時,一定畏懼不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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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據說最後決定赦免大聖人的人是執權北條時宗。此事大聖人在諸御抄裏也有記載 (注7)。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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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時宗終於發現,那些對大聖人的惡評,乃出自讒言。其實大聖人早已確信,自己的無辜和正義必能獲得證明。大聖人闡述:「水濁者再清,月撥雲而再現」(注8)。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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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時宗在幕府內仍然有反對意見下,依然想聽取大聖人的正義之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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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因此一獲知大聖人回到鎌倉,便馬上召見大聖人,聽取見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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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齊藤:日蓮大聖人於文永11年3月13日,從佐渡的一谷出發,於同月26日回到鎌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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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回到鎌倉後不久的4月8日,大聖人被幕府召見,並與以平左衛門尉賴綱為首的重臣們見面,接受提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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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賴綱一反在龍口法難時盛氣凌人的態度,反而對大聖人彬彬有禮。此外其他在坐一旁的重臣,則向大聖人請教有關念佛、真言、禪等諸宗的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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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可見幕府要人對大聖人是有所顧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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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森中:大聖人和迫害大聖人一派之間的攻守,在流罪時和赦免時,立場完全相反。這種現象也相通於暗地迫害大聖人的良觀等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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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相對於大聖人堂堂榮歸反攻的氣勢,不斷進讒言的良觀,卻閉門不見,裝病鼠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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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森中:良觀在大聖人赴流罪之地時,耍威風地說:「大家快來鎌倉,看我和日蓮法論,一解各位疑慮」(注9)。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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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預言乃本佛慈悲與智慧的表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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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齊藤:大聖人在4月8日被召見時,再次對國主諫言,並預言蒙古將於年內來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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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這次也就是「撰時抄」所說的「三度高名」中的第三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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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為了慎重起見,接著想拜讀該文,以確認大聖人如何三度向國家權力諫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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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森中:好的。第一次諫言是在1260年(文應元年)7月16日上呈「立正安國論」之際。大聖人說:「其一,於昔、文應元年太歲庚申七月十六日,以立正安國論奏於最明寺大人,其時曾語於宿屋居士云:『須棄禪宗與念佛宗』,若此事不見用,此一門將有事,而受攻於他國乎!」(御書307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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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話〉第一次是在文應元年太歲庚申七月十六日,以「立正安國論」上奏最明寺大人(北條時賴)之際,當時曾向宿屋入道進言:「請轉告(時賴大人)『要捨棄禪宗與念佛宗』。若不願採納此意見,其(北條)一門將從內部引發事件,而且必遭受他國攻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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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這是大聖人向幕府最高實力者北條時賴提出「立正安國論」時,對出來接見大聖人的幕府官僚宿屋光則所斷定的預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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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首先大聖人諫言,要停止歸依當時時賴等人所深信的禪宗和念佛宗。並以口頭闡述有關「立正安國論」所說的自界叛逆難和他國侵逼難等二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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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其中的自界叛逆難,大聖人更具體明言,北條一門將產生內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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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齊藤:此二難中的自界叛逆難發生在「立正安國論」提出的12年後,也就是1272年(文永9年)2月所發生的二月騷動。而他國侵逼難則是指始於1268年(文永5年)蒙古國書到來,至1274年(文永11年)和1281年(弘安4年)蒙古來襲的外患。預言兩難皆應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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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從提出「立正安國論」到蒙古國書到來為止,長達8年。可見大聖人洞察了先機,先發制人,率先為解決民眾苦惱而戰,不愧為先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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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齊藤:由於北條氏曾一再排斥建設幕府有功的對手,所以自界叛逆難是可以預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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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然而會遭他國攻擊,此事想必是當時人們所未料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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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雖說當時以幕府要人為後盾,日宋貿易頻繁,但這也讓幕府要人知道要渡海並非易事,所以一定不會料到他國會真正來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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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萬人皆能幸福乃大聖人的願望。想必大聖人一開始就不是只胸懷日本一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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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聖人於「立正安國論」以主人的立場先說:「失國滅家,又將遁世何處?」(御書30頁),再說:「須知,汝欲求一身安堵,必先禱四表之靜謐」(同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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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話〉國破家亡的話,又如何隱遁(苦難)世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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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若想求得自己一人之安穩,就必須先祈求四方安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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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由此可知,大聖人的心願是「四表之靜謐」,亦即「全世界的和平」,早已超出「一國的安定」。大聖人此心願,之後衍生了「一閻浮提廣宣流布」這句話。也就是宣言要達成「世界和平與發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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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也正因為胸懷此浩瀚願望,才能超越日本一國的疆界,敏銳察覺到會受到他國攻擊的可能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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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森中:大聖人是以仁王經和藥師經(注10)作為預言二難必臨之根據。正如「安國論」開頭所言,當時日本也將這兩部經典奉為護國經典,頻頻誦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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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相信眾多高僧也知道經文內容,但是無法瞭解佛說此經之真意。然而大聖人則能從同樣的經文中洞察出,現實民眾苦惱的本質,並預測到他國不久將來襲的大危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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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兩者之差在於對民眾的苦惱是否擁有同苦心,以及是否擁有渴望世人幸福這份佛的偉大慈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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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能夠在事前察知大事將臨的能力,此乃智慧的表徵。此智慧也可謂真正慈悲的結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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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能察覺造成民眾不幸之大事的智慧,乃出自本佛為救濟一切眾生的偉大慈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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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宣言「為日本之樑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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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齊藤:「三度高名」的第二度諫言是於1271年(文永8年)9月12日傍晚龍口法難之際,大聖人面對前來逮捕的平左衛門尉賴綱說的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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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其二,昔、文永八年九月十二日申時,向平左衛門尉云:『日蓮是日本國之棟樑也。殺予,是倒日本國之樑柱也。現將有自界叛逆難,一族相殘;及至他國侵逼難,則此國人眾不僅將遭他國打殺,更多有為生虜者矣!建長寺、壽福寺、極樂寺、大佛、長樂寺等一切念佛者、禪僧等之寺塔須盡燒毀,彼等謗法者須付由比之濱斬首也。若不然者,日本國其必亡乎』!」(御書307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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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話〉第二次是於文永八年九月十二日申時(午後4時左右),對平左衛門尉賴綱說:「日蓮是支撐日本國的棟樑。殺我,等於砍倒日本國之樑柱。現在不僅因為自界叛逆難,造成一族自相殘殺的事件已經發生,連他國侵逼難也將來臨。此難非但會導致國人遭他國殺戮,更會有眾多的人被生擒!若不燒毀建長寺、壽福寺、極樂寺、大佛、長樂寺等等,以及一切念佛者、禪僧等所主持的寺塔,並把這些人帶到於由比之濱斬首的話,日本必將滅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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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森中:「法華行者聖蹟記」裏也有記述此時的情景(注1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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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文中強烈警告,迫害大聖人等於「是在推倒日本國樑柱」。同時也提到「真言宗之失、禪宗、念佛等、良觀求雨不遂事」等事,詳述有關良觀祈雨失敗之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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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然而,大聖人並未於此提及二難之預言。「法華行者聖蹟記」預言此二難是在9月12日之前,也就是於詳述9月10日被平左衛門尉召喚至幕府時提起二難之預言(注13)。或許是內容一樣,為了避免重複而在12日之記述中省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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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齊藤:大聖人於10日見到賴綱後,眼見賴綱「肆無忌憚」(御書944頁),所以又於12日,對不聽忠言的賴綱呈上書簡,那就是「前日進諫書」(御書200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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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聖人於此書中有條不紊地對賴綱忠告,應該為解決民眾苦惱而歸依妙法。並且還特別附上「立正安國論」的抄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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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森中:此書不知道是否有交到賴綱手上,總之,賴綱在12日當天就前來逮捕大聖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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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就是拒絕對話,企圖以武力鎮壓的暴政。但是大聖人仍然以「言論」應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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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其表表者就是宣言「我日蓮才是日本國之真實棟樑、樑柱」。大聖人放聲宣言,真正在守護民眾的「主人」不是一時握有政權的當權者,而是得知永恒妙法的智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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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由於大聖人此大師子吼,讓前來逮捕的士兵們臉色大變,起疑是否逮捕「有誤」。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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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其後,大聖人悠然且幽默地述說良觀祈雨失敗之事,堂堂伸張自身的正義,境界實為悠然自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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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齊藤:在此想附加說明有關大聖人所說的「念佛者、禪僧等,應於由比之濱斬首」(大意,御書307頁)之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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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聖人會說出如此重話,可能是為了要讓幕府要人醒覺,從蒙古使者到來以後,就一直企圖鎮壓大聖人與其門下,乃「顛倒是非」的做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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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沒錯。當時幕府考慮要斬大聖人及其門下之首,而且大聖人也知道此陰謀,所以大聖人才會對賴綱說,「要斬首的,不應是想救助國家的大聖人一門,而是那些造成國家混亂根本主因的僧侶」,這也是為了表示抗議和警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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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聖人的本意是為了要制止幕府要人對他們布施、歸依。此事早可從「立正安國論」的內容(注14)看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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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破折真言之祈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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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森中:「三度高名」的第三度,如前所述,是在佐渡流罪被赦免後的文永11年4月8日,再度被召喚到幕府之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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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聖人說:「欲助日本國免於滅亡,而三諫」(御書960頁),而前往幕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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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大聖人是為了拯救國家和謀求民眾的幸福,才接受幕府的召喚。並且堂堂伸張妙法的正義,明確闡示和平之道、幸福之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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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森中:大聖人於「撰時抄」留下當時諫言的內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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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其三,去年文永十一年四月八日,語於左衛門尉云:『生於王地,身隨心不隨。念佛之無間獄、禪之天魔所為,無可疑也。而真言宗之為此國土大禍,有更甚焉!祈禱降伏大蒙古事,不可宣付真言師。此等大事若付真言師祈禱,此國將更加速滅亡矣』。至此,賴綱問曰:『何時來犯』?余答云:『經文雖不見何時,觀彼天之氣色,怒意殊盛,想時機危急,恐將不踰今年』。」(御書307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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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話〉第三次是於去年文永十一年四月八日,向平左衛門尉賴綱說:「我雖生於受王所支配之地,但是身隨、心絕不隨。念佛是墮無間地獄之因,禪是天魔之所為,此乃無可置疑。對此國土而言,真言宗實為大禍。切勿找真言師祈禱大蒙古降伏。這種大事若找真言師祈禱降伏,此國反將加速滅亡」。賴綱問說:『蒙古何時來犯』?我回答:『經文雖未寫何時,但是觀天色,上蒼怒意不小,時機緊迫,恐怕過不了今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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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齊藤:於「覆下山書」也記述了當時情景(注15)。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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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聖人於文中「詳細」述說佐渡流罪是一項極「不合理」的罪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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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嘆:「再這樣下去,此國將遭他國侵逼難而滅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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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森中:可是幕府召喚大聖人最大目的,想必是為了要知道蒙古襲來的時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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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可見為政者只是將大聖人當成是擁有不可思議的神通力之預言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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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大聖人明知事態如此,但仍然對國主作第三次的諫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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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也是發自大慈悲,欲拯救身陷水深火熱之中的日本民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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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聖人在「覆高橋居士書」記述:「為欲救之而說,竟受憎如是,是以獲赦後,離佐渡時,原應是山中海邊、樵漁隱?才是,然實所不忍,遂再一度上鎌倉,專為平左衛門言之,期能為日本國受攻所餘眾生之助也」(御書1538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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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話〉儘管是為了要救此國而諫言,竟然受到如此的憎恨,故於獲赦後,離佐渡時,原本應該到山中海邊、砍柴捕魚隱?才是,但於心不忍,而再度上鎌倉,向平左衛門說此事,這也是為了救助日本國受攻後所餘之眾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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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齊藤:大聖人所謂的「言之(此事)」是指,向平左衛門尉諫言:「叫真言祈禱蒙古降伏,反而會招來他國侵逼難,導致亡國。應該停止對謗法的諸宗歸依,向唯一受持正法,且能救世人的大聖人歸依才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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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此外大聖人於「覆下山書」及「光日房御書」裏也有記述,為了拯救將面臨滅亡的日本國,而在鎌倉進行最後一次的諫言(注16)。明知忠言不會被接受,但還是毅然諫曉到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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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那是因為大聖人無法壓抑其對民眾的慈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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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聖人認為:「一切大事中,亡國是第一大事」(御書1550頁)。才會一生為弘通妙法而奮鬥,再三諫曉(注17)。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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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當時在蒙古來襲的緊迫危機下,束手無策的幕府和朝廷,轉而鼓勵大家以真言為中心祈禱蒙古降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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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聖人一心為了制止這種會導致亡國的祈禱方式,而第三次向國主諫言,破折真言,再度進言應受持正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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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齊藤:佐渡流罪中,大聖人不但寫信鼓勵門下,同時也展開新的主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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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接二連三地執筆「真言諸宗違異」(御書144頁)、「真言見聞」(御書147頁)等御書,正式開始破折真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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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其中指出了真言會導致亡國,不應以真言來祈求庇祐,再度誓死疾呼立正安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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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雖然大聖人在第二次諫言時也曾破折真言,但並未徹底,因而在第三次諫言時清楚闡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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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森中:然而,大聖人對當時幕府的應對並不滿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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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根據日興上人的回憶錄指出,「大聖人說,法光寺禪門(北條時宗)想在位於西門、曾經是東鄉居士所住之地(為大聖人)設坊,歸依大聖人」(注18)。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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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由此可見,大聖人被召見的時候,時宗本身也在場,並親口說要選鎌倉最好的地點建設宿坊供養給大聖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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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可是大聖人根本不期待對本身的各種待遇。日興上人針對此事證言,大聖人悍然拒絕時宗的好意(注18)。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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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森中:想必時宗對大聖人的認識,也是止於一位擁有不可思議神力的怪僧。並且把希望寄託在他的神力上,想叫大聖人和他宗一起祈求蒙古降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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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齊藤:對當時的人們而言,戰爭不但是人與人之戰,同時也是各自陣營所信仰的神佛之戰(注19)。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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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相信時宗是看到各種現證而被大聖人的佛法功力所吸引,想拉攏大聖人到自己的陣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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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這不過是政治家以狹窄眼光看待大聖人,想加以利用而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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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相信大聖人就是深知當時的為政者對其理解與評價的程度,才會感到絕望,為了展開新的奮戰方式而離開鎌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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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以作救濟民眾之先驅為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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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森中:剛才我們順著「撰時抄」等御書,確認了大聖人「三度高名」的事跡。不知大聖人所謂的「高名」之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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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齊藤:一般所謂「高名」是指,擁有特別的「名聲」、「名譽」,以及因此所獲得的「功蹟」而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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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當時的武士社會非常重視「打先鋒之功」與「衝鋒陷陣獲得的名譽」。如果依循此慣例,「高名」可說含有「先鋒」、「先驅」的意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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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日蓮大聖人在種種御書裏經常提到「先鋒」、「先驅」,那是因為日蓮大聖人總是身為地涌菩薩的先驅,為救濟民眾而打先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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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聖人於「法華行者聖蹟記」闡述:「法華經肝心、諸佛眼目之妙法蓮華經五字,今、日蓮為其魁而弘之,是末法之始,弘於一閻浮提之瑞相也。吾黨有志,二陣三陣相繼,須是勝越迦葉、阿難,超邁天台、傳教也」(御書944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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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話〉日蓮有感於法華經之肝心,且為諸佛眼目的妙法蓮華經五字,即將弘揚於末法之始的一閻浮提之瑞相,故欲身為先驅(弘通此法)。我的弟子們啊!要二陣三陣接踵弘通,要勝過迦葉、阿難,超越天台、傳教才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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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並在「諸法實相抄」裏闡述:「作地涌菩薩之魁首、日蓮一人耳」(御書1429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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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可見「高名」兩字也包含「以作救濟民眾之先驅為榮」之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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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森中:而此「三度」的特徵是什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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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一是,三次都是直接對幕府的官員諫言。二是,三次都預言到自界叛逆難和他國侵逼難此二難,而且都應驗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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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齊藤:於公開場合向幕府要人所預言的事都應驗了,所以大聖人稱之為「高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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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雖說是「預言」,然而以大聖人的立場來看,是肩負了極其重要的社會責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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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森中:不論應不應驗,最近有些宗教人士經常輕易放言,與那些預言是不能相提並論的。那些預言只會帶給人們不安,更何況有些預言是為了引人注目、賣名而說的,是非常不負責任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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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大聖人的預言本質是發自「智慧」與「慈悲」。完全是出於佛欲救濟民眾的熱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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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誠如剛才所引用的御文(「覆高橋居士書」),大聖人從佐渡前往鎌倉諫言,其目的是「期為眾生之助也」(御書1538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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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想到民眾身陷戰亂的悲慘下,心如刀割」、「為政者啊!試聽民眾如呻吟般的心聲」——從這句話可以感受到大聖人如何痛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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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為了代替民眾申訴,而向為政者諫言、警告。為了平伏生命的顛倒狀態,建設民眾能安享幸福與安穩的社會——大聖人就是滿懷誓必拯救民眾這種同苦與慈悲心,所以其預言才充滿能剖析時代的力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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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森中:有人說,一般宗教人士的預言,不是鼓吹世界末日將至,就是利用人們的悲觀心態,興風作浪,令人生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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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大聖人和這類低級預言完全不同。危言聳聽,期待世界末日到來,這是最低級的手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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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真正的佛法預言,應為了避免悲慘的結局,而絞盡心思才對,是一場發動救濟民眾的偉大言論戰。拿不出實證的話,預言就毫無意義。佛法的預言是嚴肅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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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齊藤:釋尊也曾明言:「婆羅門教之輩,不是靠占卜人相、家相、吉日、鏡子、念咒文等方式來判斷人的命運,就是玩弄神明告知的預言術。而佛教徒應該告誡他們不要這麼作」(注20)。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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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大聖人的預言是以生命法則為佐證,其著眼點在於因惡僧、惡政導致世人生命的污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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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聖人教示:「今入末法二百二十餘年,五濁強盛,三災頻起,眾見之二濁充滿國中,逆謗(注22)之二輩散在四海」(御書1070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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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話〉現在已經進入末法二百二十餘年,五濁(劫濁、煩惱濁、眾生濁、見濁、命濁)強盛,三災頻起,眾生濁、見濁之二濁充滿國內,五逆、謗法之二輩,遍滿天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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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佛法的睿智認為,生命的污濁與災害是有密切的關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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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齊藤:御書也曾闡述「飢饉生於大貪,疫病生於愚癡,會戰生於瞋恚」(御書1106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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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話〉飢饉是起於大貪,疫病是起於愚癡,會戰是起於瞋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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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御義口傳」也有引用大意一樣的天台大師的話(注2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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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森中:東方的哲學認為,人的生命與社會事象、自然現象是有關連性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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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大聖人闡述:「悟竟善惡之根本枝葉,是云佛也」(御書1543頁),大聖人就是以此佛的智慧在預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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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善的根本」是指法性(妙法之悟得),「惡的根本」則指無明(根本上的迷惑,對妙法的迷惑、不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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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由於無明是「惡的根本」,所以會引起剛才所說的三毒:貪慾、愚癡、瞋恚(生氣),以及由此三毒所引起的三災:飢饉、疫病、戰爭。再由三毒、三災衍生五濁等等「惡的枝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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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聖人於「立正安國論」闡示,當時三災七難競起的根本原因在於一國的「謗法」。謗法生自不信、誹謗妙法,相等於惡的根本──無明。若對此一國的謗法置之不理,各種惡的枝葉就會叢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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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聖人悟得此善惡的根本,並且洞察出當時社會充滿惡根的謗法,才會預言佛經所說的三災七難各種惡狀當中,尚未引發的戰亂,亦即他國侵逼難和自界叛逆難必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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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可見日蓮大聖人是以「妙法的智慧」,來解明災難不斷的根本原因,為的是解放民眾的苦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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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齊藤:日蓮大聖人一直以「文證」、「理證」、「現證」來作為行動的依據。沒有比大聖人更富理性、感情,以及言行一致的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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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對日蓮大聖人而言,預言是為了喚醒民眾,特別是作為喚醒為政者的表達方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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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剛才所拜讀的「撰時抄」裏,大聖人在述說有關「三度高名」之後,曾闡示預言是佛的魂魄、或佛智的表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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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森中:是的。在此拜讀這段御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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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此三大事非日蓮自說,實乃釋迦如來之佛智進入我身乎?不禁喜悅充盈我身。所謂法華經一念三千之重要法門,正是此也」(御書307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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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話〉這三件大事並非我日蓮說的,想必是釋迦如來之佛的魂魄附入我身,讓我心生喜悅。法華經一念三千之重要法門,正指此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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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所謂「釋迦如來之佛智」是指,躍動在大聖人自身生命裏的無始無終之佛界偉大生命。大聖人就是以此佛界力量、精神力量,三次預言成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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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所以「不禁喜悅充滿我身」是指,當如宇宙般大的自身生命躍動,發動佛界最大力量的時候,佛就能發揮知見三世的力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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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可見大聖人斷言,自己的預言不單是預測未來而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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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齊藤:佛法的預言並不同於高高在上的全能的神的旨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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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大聖人的預言寸步不離九界之身,雖是九界的凡夫之身,但一直發揮佛界力量,洞察未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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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此,九界和佛界化為一體產生作用,故稱十界互具、一念三千。因此大聖人才說:「所謂法華經一念三千之重要法門,正是此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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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森中:經過池田先生的詮釋,預言的含義,漸漸明瞭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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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聖人於「佐渡御書」提到,其所說中的現世之預言,與其針對後生的所留下之法門,乃是一體的。道理是一樣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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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日蓮雖非聖人,如說受持法華經,故如聖人。又以兼知世間事法,預書置之,無有違誤。現世之預言既無違誤,後生之事豈可置疑!」(御書991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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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話〉日蓮雖非聖人,但因遵照法華經所說的受持法華經,故如聖人。此外也因為預知世間所發生的現象,所以我寫的(即是安國論之預言)都沒有錯誤。從我對現世之預言無誤可知,我留給後生之法,亦不容置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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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即是說,因為實踐要令全人類成佛的法華經,才能顯現佛的智慧,並發出能救濟民眾的預言和智慧言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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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由於大聖人的預言應驗,所以才會說,不可懷疑其針對後生所說的法理,也就是成佛的法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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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聖人也在「立正安國論」預言二難之後,提到「後生」的問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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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聖人教示:「更者,身在此世,須為來世畏。信邪教,尊謗法,其迷於是非,誠其可惡,然其歸佛之心宜有可憫。同為致力信心也,胡為妄崇邪義之詞乎?若不翻改執心,猶存曲意,必將早辭有為之鄉,長墮無間之獄」(御書30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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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話〉尤其是,人在此世時,會因為畏懼自己的來世而相信邪教,尊崇謗法。雖然人們對佛法的正邪產生迷惑並非好事,然而他們由於擔心來世而想歸依佛教的心又實在可憫。同樣是致力於信仰,為何卻去相信邪義之詞?人們若不改此執著之心,歪曲了相信正法之心,必將早辭此世,後生亦必墮入無間地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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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聖人於此文中闡述有關謗法與「來世(後生)」的關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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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也表示,大聖人的預言是基於「三世的生命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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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森中:大聖人於「撰時抄」闡述「三度高名」之前,亦曾明示其對「三世」的看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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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外典曰:「知未萌云聖人」。內典云:「知三世云聖人」。余有三度高名」(御書307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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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話〉外典有道:「知道未來將發生什麼事的人,稱為聖人」。內典有道:「知道三世者,稱聖人」。日蓮有三度高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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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齊藤:上述外典所謂的「未萌」是指,「尚未萌發」之意,亦指「尚未發生的未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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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萌」字本指「草木萌芽」之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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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即是說,能在眾人連「預兆」都還未能察覺時,就敏銳觀察到凡事之「芽」,並作適切的應對的人,才配稱「聖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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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森中:據說「聖人」的「聖」字是在描寫,「一人獨自挺立聽取神意」的姿態(注25)。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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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此外也指,能知曉無聲之聲的聰明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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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齊藤:大聖人在此所說的「外典」,應指《說苑》(注26)。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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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論為政者之心得的《貞觀政要》(注27)第三卷「論擇官(選擇官僚論)」第七,也曾引用此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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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總而言之,大聖人會引用外典此文,也是為了闡示其佛法的正確性,以及證明是有助於國家、民眾,社會的宗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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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此外,引用此文的其他御書,大多是公開寫給官方的文件。大聖人從社會的角度考慮,當要伸張自身的正義時,就會引用此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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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森中:此外,「知三世云聖人」這句話在天台大師所著的《摩訶止觀》第二卷上等文獻亦可見。《摩訶止觀》闡述,過去已去,未來未至,現在不住,然而諸聖人卻能知曉貫穿三世的生命(注28)。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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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也就是說,不但能把握貫穿三世生命的因果,更能引導苦惱的世人邁向幸福的人,就是聖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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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森中:大聖人又於「立正安國論」等御書引用了仁王經:「我五眼明見三世」(御書18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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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所謂「五眼」是指,凡夫的肉眼、諸天的天眼、二乘的慧眼、菩薩的法眼、佛的佛眼。佛就是運用此五種智慧之眼,看穿三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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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仁王經說,佛用其五眼所看到的真實是,「若王福盡時,一切聖人皆為捨去,若一切聖人去時,七難必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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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果不好好重用擁有能看清三世生命因果之智者,國家將會滅亡。大聖人就是為了教導此事,而引用這段經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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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第三次諫言時,大聖人斥責說,真言師(以真言祈禱的僧)就像不知道病因卻替人治病的醫生,是反致病情惡化的惡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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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只有深知無明與法性此善惡之根本,有智慧正視現實的「如實知見」之力,能識破苦惱、災難之根源的智者,才能實際拔除民眾之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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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麼,末法的凡夫如何才能擁有這種智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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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聖人知三世事」裏有闡示,如同釋尊過去世乃不輕菩薩(注30)一樣,身為惡世的「法華經行者」,唯有遵照佛經教說,在為救濟民眾而戰當中,所湧現的智慧才是真實的智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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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齊藤:是的。「予雖不信己之智慧,然以自他之叛逆、侵逼之既現,我智不能不信,全非為他人也。我弟子等務須知之,日蓮洵為法華經之行者也,紹繼不輕之跡故」(御書1009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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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話〉我雖然還不能相信自己的智慧,但是由於自界叛逆難、他國侵逼難之預言應驗,而相信自己的智慧。我絕對不是靠他人的智慧。而我的弟子們亦當知一件事,日蓮是不輕菩薩之後繼者,所以是法華經行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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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由於創價學會在信心方面完全遵照大聖人的教導,故此能從御本尊獲得佛的智慧,並能拯救眾多人民。這就是「以信代慧」(注3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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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同時,結合所有同志的力量和各種智慧,才能締造今日的廣宣流布發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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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廣宣流布正是靠「菩賢威神之力」(注32),亦即靠各種智慧的力量,才得以伸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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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預言也是一種為了闡示三世永恒之法的智慧形態。因為肉眼是看不到永恒之法,唯有通過智慧,以實在的形態來表現此法,才能讓人們相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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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聖人於「撰時抄」闡述,其三度預言應驗是因為「相如是第一」(注33)。亦即,得知永恒之法的智慧,必須以「形態」及具體「行動」和「實證」顯現出來,法才得以弘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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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所以說,廣宣流布唯有靠一對一的傳法,別無他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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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齊藤:因此大聖人才會在「撰時抄」闡述,唯有一傳一、一傳萬——靠這種擴大之道,才是成佛之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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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匯眾流而成大海,聚微塵以為須彌山。日蓮之始信法華經於日本國,如一渧、一微塵。得二人、三人、十人、百千萬億人,齊來唱傳法華經時,是妙覺之須彌山、大涅槃之大海,終可得成就者矣!成佛之道,此外更無求處」(御書307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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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話〉眾流匯集而成大海,微塵積聚而成須彌山。日蓮開始信奉法華經,在日本國當中,雖如一滴水、一粒微塵。但若二人、三人、十人、百千萬億人,逐漸齊唱法華經,終將成妙覺之須彌山、大涅槃之大海!成佛之道,除此以外,無處可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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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GI會長:這是闡述「三度高名」之文尾,非常重要。對日蓮大聖人而言,預言是將肉眼看不到的法化為「智慧言詞」,以推動廣宣流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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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如百千萬年之暗室,入一燈即明」(御書1478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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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日蓮大聖人在諫曉此精神鬥爭中,以預言應驗此「實證」來照耀末法、日本國之陰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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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同樣地,我們每個人也一定要以勇氣的行動與勝利的實證,來照亮混淆的現代社會,以開拓改變現實的大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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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待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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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1.【未曾暫廢】:法華經如來壽量品第16之文(法華經482頁)。意指,佛自久遠以來,便瞬時不懈地持續化導眾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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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2.【諸法實相】:法華經方便品第2之文(法華經108頁)。指一切生命、事物(諸法)皆是實相、妙法蓮華經之表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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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3.「夢想御書」(昭和定本660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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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4.「聞得高麗蒙古之事」(御書1358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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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5.「希為熟讀也。老人等可詳為言之。未蒙早早赦免之事,不須為歎。定是天之所抑歟!以藤河居士之事可知,去年倘有流罪,今年當不值橫死者歟?以彼思之,愚者亦不用也。欲謀日蓮赦免而形於色之弟子是不孝者也。無助於後世,各各須知此旨。」(御書144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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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6.「此人無罪,稍緩可望獲赦」(御書948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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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7.「相模守大人聽信人言,不詳為查訊,即處我流放,後知其輕率而赦免」(御書1558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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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故最明寺大人赦日蓮之伊豆流罪,及此大人之赦佐渡流罪,是知受人讒言,實無其罪,故赦之者」(御書1238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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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8.「水濁者再清,月撥雲而再現,此是自然道理,更明白見得日蓮之實是無辜。亦因昔所預言,皆在眼前出現之故乎,雖一門諸侯堅持其不可赦之見,而獨由相模守大人之裁決,終獲赦而還鐮倉」(御書1401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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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9.「聞得良觀法師之義云,彼良觀聞知日蓮下放遠國,曾向諸人自讚毀他而言:『日蓮早來鐮倉才是,好與其法論而袪諸人之疑』由」(御書1338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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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又、日蓮由佐渡回至鐮倉時,良觀閉戶,禁制日蓮入內,或稱風寒,偽病不出」(同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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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10.【仁王經和藥師經】:仁王經是仁王般若波羅蜜經之略稱。為鳩摩羅什所譯。被視為大般若經之結經,或般若部之經典的結經。闡示於正法滅失,思想混亂時,世人將因惡業而蒙受七難。與法華經、金光明經,共為護國三部經。藥師經為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之略稱。闡述,於正法滅失時,將引發他國侵逼難、自界叛逆難等七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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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11.【建長寺、壽福寺、極樂寺、大佛、長樂寺等】:建長寺屬禪宗,蘭溪道隆所住。壽福寺為禪宗寺院。極樂寺屬真言律宗,良觀房忍性所住。大佛指大佛殿,為念佛寺院。長樂寺為念佛寺院。皆因拜幕府有力者之歸依而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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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12.「日蓮,放大高聲:『請看平左衛門尉如何狂亂!各位今日是在推倒日本國樑柱也』!聞者上下眾人張惶,本以為日蓮是待罪之身,應見畏縮才是,今乃反之,想見其中必有蹊蹺,兵卒中多見面有改色者。十日及十二日間,曾以真言宗之失、禪宗、念佛等、良觀求雨不遂事,具聞之於平左衛門尉,或一堂哄笑,或遭怒目等,煩瑣事多不盡書」(御書945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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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13.「所詮,憂慮此國,故作上言。誠欲措此世於安穩者,應召來彼等法師使共論辯,而定曲直。若不此圖,為彼等護,責我以無妄之罪,則國必將有後悔之事矣!若陷日蓮於罪,是棄佛使而不用也。梵天、帝釋、日月、四天降咎,日蓮遠放、死罪之後,百日、一年、三年、七年之內,自界叛逆難起,此一門內,鬩牆之禍必矣!其後更有他國侵逼難起自四方,尤以西方之逼最危,其時必將後悔」(御書944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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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14.「夫釋迦以前佛教,雖有斬罪,能忍以後之經說,則止其施。若然,四海萬邦,一切四眾,不施於彼惡,而皆歸於此善,則難何從並起,災何由競來乎?」(御書29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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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15.「而昔文永十一年二月,自佐渡國召還,同四月八日與平金吾對面,於其不合理之處罰,委細申述。又為可悲者,此國將為他國所侵,申述憾意。時、金吾問,大蒙古將于何時來犯?經告其經文雖未指明年月,觀天之氣色,正在睨視此國,料在今年,必定來攻,屆時恐將無一人敢面對者矣。此亦天之責也。不以日蓮為同黨而拒用,我亦無力,惶恐、惶恐,希勿以真言師等祈禱降敵也。倘使行之,事將更惡,告誡而歸」(御書379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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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16.「不出所料,上下均無用意,此是為報國恩所作三度之諫曉,既不見用,遂思隱身山林,此亦援古人三諫不用而去之本意耳!」(御書379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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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此是早所期待之事,雖欲助日本國免於滅亡,然三諫不用,則交於山林,乃循先賢之例,於同五月十二日出鎌倉」(御書960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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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17.「此二十餘年之間,於私則晝夜為弟子歎語,於公多度進言者,衹是此事。一切大事中,亡國是第一大事」(御書1550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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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18.日道「三師御傳土代」中的「日興上人御傳草案」(《富士宗學要集》第五卷第八頁)。於此記述有關大聖人的回答,「大聖人說過:『應斬諸宗之首,燒毀諸堂。我不與念佛者們共祈』。不久便離開鐮倉,入身延山」(大意,同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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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19.參照關幸彥所著的《神風武士像 蒙古之戰的真實》吉川弘文館刊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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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20.「長部經典」的堅固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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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21.【五濁】:指惡世的污濁樣相,將生命的污濁姿態分為五種類。出自法華經方便品第二(法華經133頁)。劫濁(時代的污濁)、煩惱濁(因煩惱所生的污濁)、眾生濁(人們的污濁)、見濁(思想的污濁)、命濁(有關短命等的壽命污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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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22.【逆謗】:指殺父母等的五逆罪,以及謗法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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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23.「是以,文句四云:『相者,四濁增劇,聚在此時,瞋恚增劇刀兵起,貪欲增劇飢餓起,愚癡增劇疾疫起,三災起故,煩惱倍隆,諸見轉熾』。」(御書749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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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24.【文證、理證、現證】:文證指,以經典等文獻為根據的文句。理證指,以有條不紊的理論為證。現證指,實際顯現的證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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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25.根據白川靜《字通》平凡社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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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26.【說苑】:前漢劉向所著。劉向曾服侍過三代的皇帝,並掌諫大夫等職,因屢次向國主進諫,而以效忠國家聞名。妙樂大師湛然也曾於《止觀輔行傳弘決》第二卷之五,要約《說苑》第二卷「臣術」之文道:「人臣之行有六正六邪。一者萌兆未現見存亡之機。名為聖臣。」(《大正新脩大藏經》第46卷215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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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27.【貞觀政要】:唐朝歷史家吳兢編著。當時幕府要人也讀之。日蓮大聖人也經常將節錄放在身旁作為參考。佐渡流罪時,大聖人曾特地委託門下寄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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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28.「云何諸聖人知三世心」(《大正新脩大藏經》第46卷15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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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29.【五眼】:謂指,能看清凡事的五種眼。肉眼、天眼(不問晝夜遠近皆能看到的天人之眼。修行禪定者可得此眼)、慧眼(悟得空之法理的二乘智慧之眼)、法眼(為了救濟世人,凡事能作確切判斷的菩薩智慧之眼)、佛眼(能看通三世十方一切事物的佛智慧之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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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30.【不輕菩薩】:法華經常不輕菩薩品第20所說的菩薩。威音王佛滅後,於像法時代出現,認為人人皆具備佛性,而廣說二十四文字的法華經,不輕視眾生而禮拜之。被視為釋尊於過去世修行之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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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31.【以信代慧】:讀作「以信心代替智慧」。意指,即使是無智慧的三毒強盛凡夫,也能因受持三大秘法的御本尊而獲得可開啟幸福境界的智慧,達到即身成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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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32.【普賢威神之力】:指普賢菩薩之不可思議之力。法華經普賢菩薩勸發品有道:「世尊!若有菩薩得聞是陀羅尼者,當知普賢神通之力。若法華經行閻浮提,有受持者,應作此念:皆是普賢威神之力」(法華經715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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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33.【相如是第一】:意指,弘揚佛法之時,重要的是,要先就現實的樣相,來闡述佛法的真實。「撰時抄」有言:「十如是之始之「相如是」,是第一大事,佛乃出世」(御書307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