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海外大學演講錄
| ||
|
∼在俄羅斯莫斯科大學的講演 尊敬的各位先生、敬愛的各位同學： 今天，能在跟十九年前同一地點的、令人懷念的文化宮，我有再次演講的機會，使我感到莫大的光榮。 在此謹向薩多維尼基校長（Viktor Sadovnichy）為首的各位有關人士表示衷心的謝意。 能夠這樣與年青的同學們各位一起傾談，我感到無比的高興。 莫斯科大學創辦人的確信 今年一月，莫斯科市民與美國總統克林頓談話之際，貴大學的同學那朝氣勃勃的發言情況，日本的電視也有轉播。 其中，一名外語系的女同學以流暢的英語說：「我國蘊藏著一股偉大的精神力量，在不久的將來，從各種的意味來看，我相信這裏會成為世界文化的中心。」 真是一個映照出青春真摯熱情的光景。 貴大學偉大的創辦人羅蒙諾索夫（Mikhail Lomonosov）在逝世前，曾高昂地歌頌： 「當我們這美麗的、廣大浩瀚的大地蒙受悲慘命運侵襲 正當此時 俄羅斯會誕生出 勇敢與智慧的青年 去繼續我未走完的路」 自建校以來已有二百四十星霜，貴大學仍儼然地呼應著創辦人這心靈的吶喊。 真是如何崇高的、教育的理念啊！
佛典裏有「欲知未來果，觀其現在因」這一句話。 我深深地確信各位青年們才是貴國與及世界的「無限希望」。 因為那裏同樣有人存在 且說，回想起一九七四年，得貴大學的邀請，正準備踏出初次訪問貴國的旅途時，有很多人這樣質疑我： 「佛教徒的你，為甚麼要去一個有敵視宗教意識形態的國家？」 對這些聲音，我只回答了一句：「因為那裏與我們同樣有人存在，所以要去。」 自此以來，經過了二十年的歲月，在後意識形態的社會中，相信愈來愈多的視點都放在「人」和「人的生存方法」吧！ 例如，現代俄羅斯的文豪索贊尼辛（Aleksandr Solzhenitsyn）有如下的提言，正好是其中一個證明。-- 「人如果是誠實，可接受所有正當的國家體制，但如果人自私、互相猜忌，這樣即使是最先進的民主主義體制也抵受不住。如果人欠缺了正義及誠實，那麼在任何的國家體制中也必會表露無遺的啊！」 一切都是由「人」開始，歸著於「人」。 雖然這樣說，正如托爾斯泰（Tolstoy）仍慨嘆：「不可理解的東西就是人。」自古以來，對於「人」都作出了很多的考察，不過仍不能說可解明這個謎。 尤其是「心」這個問題，還有關於「幸福」的問題，都決不可用科學和經濟的尺度來衡量的。 而且，雖然今天遺留下很多人類的精神遺產，但是在現實社會究竟有否活用過來呢？在世紀未暗雲密佈的昨今，真是使人非常憂心。 在這情況下若要把焦點放在「人」的話，則一定要將鮮明強烈的光源照向這裏。 我個人就基於此問題意識，以「人──偉大的宇宙」為題，嘗試向大家發表一些考察。 「對自己一生要負起責任！」──我的恩師、創價學會第二代會長戶田城聖，他這樣地呼喚青年。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他曾被拉進了監獄兩年，但是仍沒有屈服。貫徹和平信念的恩師，在那個一切價值觀都崩潰、顛倒了的戰後荒野上，返回「生命」的原點，訴說要從汝自身的「人間革命」出發。 這訊息就等如釋尊留下來的那段話：「自己才是自己的主人，他人怎可以是（自己的）主人呢？自己能好好的自立，就等如得到一個難得的主人」般。 命運的支配者 我在此轉一下話題，想提及貴國的文學家梅列日科夫斯基（Merezhkovsky）倡導的「人應自主」這課題。 這是他在《彼得大帝傳》的開頭再三地提到的、著名的說話。 對大帝那強行的改革怎樣去評價呢？這問題就正如歷史上西歐派和斯拉夫派的不斷紛爭一般，可說是在俄羅斯近代史上不斷震盪的、最大的難題。 對一般人來說，大帝曾擺出一副「反基督」的姿態，這是眾所週知的事實。 很多人和我都認為，「人怎樣成為自主」這課題是一直在貴國精神史壯大的洪流這裏不斷地盪漾著的。 可以說，這正是在近代俄羅斯，史無前例地、熱烘烘地佔據著人們的心、燃燒起的一個主題。 從一個層面來說，彼得大帝一生也是為尋求和摸索這答案的巨人。 普希金（Pushkin）稱大帝為「啊！命運的支配者和統治者！」而赫爾岑（Herzen）則評他為「俄羅斯最初的解放個性」。可見他並不單是個改革者。 他恰如阿特拉斯（希臘神話中支撐天的巨人）般，一直把自己的命運、俄羅斯的命運揹上雙肩。 怎樣面對西歐近代文明的、不容喘息的攻勢呢？這不單是俄羅斯，也是其他的文明共通的課題。 在目前軍事技術及經濟的改革方面被西方領先，從而在文化及自己的文明主體性方面亦受到威脅，失去了自我立足之地。 在日本，近代的代表性文學家夏目漱石，將年青時的自己譬作為「困在囊中走不出來的人」。 精神文化的衰退 經過了一個世紀後，日本達到了和當時不可相比的變化。 可是，今日的青年人是否幸福？是否滿足現狀呢？不得不使人懷疑。 說沒有杜會性的問題的狀態，是否就可以說是幸福呢？我想這也是個幻想。 這樣的幸福是漂流的、虛幻的。現代日本很多的青年看來都沒有所謂國家的目標，對團體等歸屬的意識也稀薄。 的確，今天的青年人得到從前所未有的自由，但是另一方面也有不少青年人失卻了明確的目標，時常抱著模糊混沌的心態。 常常受煩悶困擾，或許說這是人的業吧！ 另外，也有些剎那主義和享樂主義的青年。 最近一項國際性的高中生的比較調查結果顯示，對將來沒抱有希望、「只要現在快樂就可以」的傾向，日本特別強。 與短暫性的經濟繁榮相比，精神文化顯著的停滯，這是不用否認的現實。 與此相反，也有青年把持自己的使命感和國家觀念，立志邁向新的世界和平秩序。 另外，也有青年人正面對「怎樣去渡過人生」這問題而努力。 所以，我感到民眾正追求能導人往「善的方向」、「建設的方向」、「創造的方向」的哲學和宗教。 俄羅斯強烈的人間主義脈動 在這歷史的趨勢下，人應怎樣才得到「汝自身之主」呢？ 在探索這課題的準確答案時，使我想起曾執教貴大學的偉大哲學家別爾佳耶夫（Berdyayer）所著的《我的一生》中的一節。 他說︰「我從沒有嘗試過，自動或被動地，去關閉自己在一個孤立的世界裏；相反，我追求開放，與宇宙萬物交融。」 這裏，人因成為自己的「主人」能感到生的充實感，掌握到呼吸宇宙生命空間的無限的擴大感。簡言之，莫大的宇宙感覺清楚確實地浮現出來。 不禁使我想起，這光輝作為射向世紀末暗雲的光源，有如與大乘佛教在深層次相通吻合。 大乘佛教的知見，將信仰產生的生命變革、人間形成的特徵，從「開」、「具足、圓滿」和「蘇生」的三個角度來論說。 在這裏，我想一面就佛教的觀點詳述「規範性」、「普遍性」和「內發性」這三項目，一面注視俄羅斯強烈的人間主義脈動。 （一） 「開」＝從內面開放生存的規範 第一的所謂「開」，意思就是從人自身內面開拓出生存的依靠根本規範。 佛教洞察出所有人都平等地具有「佛性」，即是理想的人格形成的種子、可能性。 這個「佛性」是有金剛不壞，清淨無垢的本質，當「佛性」得以開示時，這佛性能作為「自己的主人」，決定人生幸福的一個機軸。 不過，在日常的生活中，「佛性」會受到各種的邪見、偏見和謬見的影響，埋藏在煩惱的深淵。 故此，一定要打破這幾層厚厚的外皮，使潛在的佛性找到「突破口」，全面地發放出來。 所謂「開」就是規範的開示。 說到佛，為了使那些以為佛是在遙遠的神秘莫測的存在，而不相信自己生命中有佛性的人能容易明白，《法華經》引用了很多譬喻說明。 其中之一的譬喻就是--有一名貧窮的人去探望富裕的朋友，在歡談之餘，他睡著了。朋友為了幫助他，把一顆珍貴的寶珠縫在外衣的裏面。第二天早上，他還未知此事便離開朋友的家，因為他一點也不知自己身懷寶珠，故此仍過看勞苦貧窮的生活。 這個故事中的寶珠，就是指無論知道與否，所有人都平等地具有「佛性」。 這樣，所謂佛性就是生存的根本規範。古希臘的數學家阿基米德（Archimedes）曾說「只要給我一個立足之處，我能移動地球。」這就是阿基米德的槓桿定理。沒有比覺醒這樣根本規範的人更堅強的了。 「為了靈魂而活」 這裏，聯想起我極喜愛的托爾斯泰的巨著《安娜，卡烈尼娜》。作者化身的烈文不斷尋求「我們是甚麼」、「為了甚麼而生存」等「規範」過程中，得一農夫的說話而開悟新的境地。那著名的情景如下： 「有人活著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譬如米久哈就是為了填飽他的大肚子，科右勞爾茲是位正直的老人。他為靈魂而生，上帝一定記得他的名字。」 這名平凡的農夫的說話，如雷電般擊進他的心中。 在心靈互相觸發的這點上，世界文學史上這也可算是屈指可算，印象鮮明的一幕吧！當獲得被形容為「為了靈魂」的規範時，眼前便可開示出想像也想像不到的，清麗絢燦的生命世界。 這樣從「暗」轉向「明」，從「黑暗」變得「光彩」的場面，不時在托爾斯泰的世界裏登場。 例如在初期的《哥薩克》等作品中描寫出人本來的態度。《戰爭與和平》的皮埃爾和《安娜．卡烈尼娜》的烈文等人物的思索都有連貫性。 在他們經歷苦惱和考驗的結果下，突然之間開拓出人性偉大的情感，這份還未完美的情感反而顯得更有餘韻，引起青年人心中的共鳴。 與《法華經》相通的生的活力 托爾斯泰對佛教的造詣是眾所周知的。從他的天分創出的「生的活力」，正好與佛教，尤其是《法華經》說出的充滿活力的生命觀起著強烈的共嗚。 我要說，這也是生命本然性的凱歌。 無論如何，「人是思考的蘆葦」。當構築起自己確固的人生觀、社會觀和宇宙觀時，就等如取得作為人的證明了。 遵循自己創造出的目的，渡過一個滿意、無悔的人生，這樣的人才是幸福的人。 （二） 「具足」＝把自我向普遍性擴大 克服斷層約合理主義 第二的「具足、圓滿」所啟示的範疇就是絕不容許有部分觀和歧視觀。亦即是說不單只人與人之間，甚至自然與宇宙也是平等地完全具足的全體觀、總括性的世界觀。 因此，所謂「具足、圓滿」，可以說是生命取得由世界邁向宇宙的「普遍性」，而不斷擴大下的樣相。這裏所說的「普遍性」跟科學和理性的「普遍性」是不同層次的。 因為，科學與理性所說的普遍性是跟現實分離的抽象層次，是自我的完成，換言之，是與人無關的劃一世界。 這一層次的確發揮了強大力量，事實上令科學技術文明加快速度而席捲世界。 可是，在今世紀，經歷了前所未有的大量死亡悲劇的人類，對於科學與理性的作用不再隨便採取樂觀的態度。 我想說的「普遍性」，是指人、自然、宇宙一起共存，小宇宙與大宇宙融和成為一個生命體而「共生」的秩序感覺、宇宙感覺。 「共生」在佛法上叫作「緣起」。正如「由緣而起」這個字義，是指無論人世間、自然界，不會有單獨出現的現象。萬物是互相關係、互相倚賴而形成一個宇宙，變化下去的觀點。 故此，在這裏，萬物一體的生命感覺在巨大擴展之中，如何正確地把理性定位，是一個重要的課題。 溫暖的宇宙生命的鼓動 從這一點來看，托爾斯泰所描述的烈文的感受性，確實是獨特的。 在炎夏的日子，躺在樹林的野草上，仰望沒有一朵白雲的天空，他獨個兒地思索。 「雖然對無限的空間擁有出色的知識，可是把它看作是蔚藍色的半圓天幕也是正確呢！」 （《安娜．卡烈尼娜》） 將宇宙視作「無限的空間」的知性眼睛，跟同時視作為「蔚藍色的半圓天幕」的感性也是正確的這一段獨白，並非要背逆古色蒼然的「天動說」。 那是憑洗練的、敏銳的精神而變得可能、具先見性的近代批評的結晶。而且，經歷百多年，現代科學的見解也並不一定判決視宇宙為「無限空間」的觀點得勝。所以，列文的這種「普遍性」的感受，並不是被合理主義所壟斷的荒涼世界。 喜悅和解困、愛和獻身、憐憫和共嗚等，一面把人的溫暖傳遞，一面活潑的躍動，我認為這正是宇宙生命的鼓動呢！ 開放的「共感」 我要特別指出的就是，托爾斯泰所提出的「普遍性」，無論對當時以及現在國際糾紛的元兇--封閉性的民族問題，確實是促使我們準確地反問、反省。 好像是對以參加塞爾維亞戰爭為義舉而燃起自我犧牲的民族狂熱潑冷水一樣，列文這樣說： 「不過，這不單只是自我犧牲，還在殺死土耳其人。」 「人民犧牲或者準備犧牲，是為了自己的靈魂，可不是為了殺人。」 如果沒有這份活生生的「普遍性」光彩的話，軌永遠到達不了人道主義和地球主義的地平線呢！ 陀思妥耶夫斯基（Dostoyevsky）發掘的「俄羅斯精神」，對人性所有一切的開放共感，以及對融合全人類的根本希求等，不就是跟這個「普遍性」相通的嗎？ 同時我相信，絕不崩潰的幸福生活，是建立在一面為他人服務，把自己從「小我」提升至「大我」的自我擴大之中。 （三） 「甦生」＝發自內在的創造性生命 絕不容許有抑壓人的教條主義、固定不變、傲慢 第三的「甦生」就是不把事物固定不變，而保持著「日新月異」的創造性生命動力。 希臘哲學家赫拉克利特說:「萬物不斷流轉變化。」 佛教也說出事物不會在片刻處於同樣的狀態，無論是外表堅硬的礦石，總有一天免不了會磨損、消滅。 何況是人類社會，一切都會不斷地變化下去。 故此，打破安於現狀這個惰性的硬殼，敏感地聆聽發自內在的變化律動，正是令萬物甦生過來的要諦。 我們所信奉的佛法有說及「在自身法理的大地上重覆著生生死死」。明確地說出貫通永遠生命的本源甦生力量，是內在於人自己本身。 因此，「甦生」就是「內發性」的別稱呢！ 打破宗教教條主義的「內發性」 說到這「內發性」，對於往往容易被教條主義所咒縛的宗教，可以說是最要留意的專。 對於這一點，托爾斯泰的分身烈文，把自己的感受稱為「神聖的表現」而這樣自問： 「其他的猶太教徒，穆罕默德教徒、儒教徒、佛教徒--他們的最高的幸福是否被奪走了呢？」 烈文所實感的「善的法則」，無疑是內發性的啟示。 這幸福是否只限於基督徒？異教徒又如何呢？ 他把這樣的懷疑說是「危險」的發問。可是，宗教為免陷於教條主義和狂信，這是不能逃避的發問。 因為，烈文的懷疑是重新審視內面，意圖創造出日新月異的自我的內發力量。這是自古以來，成為人格價值樞軸的「謙虛」，以及產生出「寬容」的母胎。 而且，由於這個「內發性」被疏忽，在宗教史上，獨善與傲慢才得以橫行，以至藉「為了宗教」而令人們互相傷害，不斷地倒行逆施。 人格價值才是重要 前面說及的「規範性」中，當然伴隨著作為立足點的確信。 可是，像烈文這樣經常對「規範」的正確性加以發問的內省眼光，才不會令「規範」變成化石，得以活生生地繼續著創造性活動。 相反來說，欠缺謙虛和寬容這內發性人格價值的「規範性」，不得不說是摻雜看虛偽和蒙騙。 「規範性」與「內發性」兩者並存才能成為優秀的人格力量。故此，越是堅強的人會越謙虛，越是有確信的人越寬容。 支持這樣的人格形成，鼓勵「自我主宰」不就是真實宗教的使命嗎？ 因此，在佛典中以「心才是重要」這句簡潔的說話來勸導「內發性」。 而且，釋尊一生最大的目的就是「人的行動」，著眼於人格的磨練、人格的完成才是修行的重點。 牧口初代會長的「人道競賽時代」 無庸贅言，邁向「地球規模的團結世紀」，超越宗教、民族、國家等壁障的「走向和平的對話」和「文化、教育的交流」，越來越被渴求。 同時，我認為並非無原則的離合聚散，而是各自向著這樣的人格形成來競賽，換言之，就是「世界市民」的競相輩出，這才更富有創造性！ 無論在任何的社會，有良好意義的競賽，才是進步的原則。 建立「創價教育」原點的牧口常三郎初代會長跟日本軍國主義鬥爭，雖然以七十三歲的高齡而死於獄中。但在本世紀初，他早就提倡:「人類不再是『軍事競賽』，也不是『政治競賽』、『經濟競賽』了，而應該指向『人道競賽』的時代！」 在這人道競賽上，我無限地期待我所敬愛的莫斯科大學的學生諸君，作為二十一世紀的頭號跑手，英姿凜凜地脫穎而出。 以上是以佛教的見解為基礎，引用托爾斯泰的名著，對於人如何能成為「自我主宰」，及如何能以「巨大的宇宙」為目標形成自己的人格等問題，從「規範性」、「普遍性」、「內發性」這三個角度論述了我的一些淺見。 復興人的大道 總而言之，觀望眼前的未來世紀，能夠將「混沌（Rhaos）」轉化為「宇宙（Cosmos）」的主角、軸心，就是「人」自己！ 所以，宗教與哲學、文化與政治、經濟等，正處於要回歸這一基點的時代。 我決心與各位攜手努力奔走於這條復興人的大道。 最後，我要把「詩意的國度」俄羅斯的一節美麗詩句，送給各位。 「在天空之下，壯起膽來！在歡喜之中，醒悟自己的使命吧！ ………… 看啊！陽光 有時候把天空染成金色， 有時候被薄雲隱蔽。 銀色的月亮在漂浮， 田園裏，萌出春天的美麗， 薔薇的苞蕾鼓脹， 野草腳下流著清溪 崗丘之上，葡萄枝發出光輝， 寂靜之中，和風洩放出呼吸 這一切都是你們的， 以歡喜來摘取人生的花朵吧！ 暢快地接受上天的恩惠吧！ 在這世上，並沒有邪惡的快樂 以及不幸的山谷， 你呀！要幸福！ 不要迷惘， 不要忘記所有恩惠的本源， 尊崇『真實』與『法』， 為世上的人行善吧！ 這時侯，你毫不畏懼，告別無常， 然後，因為有黑暗，才相信晨曉的來臨！
正如普希金所歌頌的這首詩，黑暗越深，晨曉就越接近。只要有希望，幸福就會發放出光芒。 我跟各位先生、各位同學一同確信「嶄新人類文明的希望晨曉」這時代的到臨。以此結束這次的演講。 謝謝各位的聆聽。斯拍詩巴（謝謝）。 （一九九四年五月十七曰）  |
||
 |
